返回清芳城的船似乎比来时慢了许多,殷晚参编完了剑穗儿,又翘首去看揽月洲上的海棠树,昏昏欲睡时才堪堪到岸。
虽是夜晚了,渡口依旧人影攒动
船停泊时,殷晚参才发觉不对劲,他望着岸上人的衣裳,皱起了眉,“怎的大多是玉宗人?”
“大概出事了。”楚时朝扶着殷晚参下船,“先回客栈。”
一路上,两人见了不少成队的玉宗弟子往返街道,各个神情肃穆,见楚时朝腰间佩剑,便多看了两眼。又见两人身着楚宗宗服,远远行了一礼便快步走了。
“看他的衣裳,还是玉宗内门弟子,”殷晚参啧了声,打趣道,“能使得动他们,莫不是玉宗的家传宝贝让人偷了。”
楚时朝拿他没法,听着他胡说八道。
待到进了客栈,殷晚参才发觉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腰间佩剑,衣裳上绣着狮纹的玉宗内门弟子。
玉已星就坐在其中。
见到楚时朝,他瞬间亮了眸子,急匆匆走来行了一礼,“澄渊君。”
在场的玉宗弟子,有见过楚时朝的,也有没见过的。但全都听过他与殷晚参的事。闻言,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出了何事?”楚时朝问道。
玉已星单手扶剑,温和俊秀的脸皱在一起,叹了声:“燕锦被人重伤了!已经送回宗里去了,宗主要我在此找到凶手。”
“重伤?”楚时朝挑眉,在椅子上坐下了,“医师可看过了?”
“看过了,”玉已星神色尴尬,不知如何在楚时朝面前开口,“说是……”
殷晚参察环顾四周,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隐隐约约察觉有东西要砸到他头上了。他立在楚时朝身旁,单手搭在他肩上,对玉已星直言道:“玉师兄,但说无妨。”
“好……”玉已星沉了口气,“是魔界魔人所伤,冲着要燕锦的命来的。医师说,再偏一点,燕锦的本命灵丹便不保。”
本命灵丹对修道之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灵丹破碎轻则成废人,重则殒命。
“魔人?”殷晚参低低念了声,“可有证据?”
“你什么意思!”闻言,玉已星身旁的内门弟子拍桌而起,怒吼道:“说我们玉宗污蔑那罪该万死的殷狗?!”
殷晚参冷冷盯着他,不等他开口,那名弟子忽然像被蛇咬了般,僵硬的立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肉眼可见的汗。
“澄……澄渊君……”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
“尚未查清,不应妄下定论。”楚时朝敛目沉声,已有不悦之意。
殷晚参自然知道楚时朝的意思是要看证据,但此番举动在其他人眼里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