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朝摇头:“不认得,只是偶然见过两面。他并不常出宗,大多数时间留在明宗为明千远处理琐事。”
殷晚参明了,难怪他对马于归没有印象,想来围剿欲晓天那日,他不在场。
他很少会主动问起一人,楚时朝以为他发现了问题。
“没,”殷晚参坐回去,“不过是看他不怎么顺眼罢了。”
闻言,楚时朝轻笑了声,暗暗盯住了马于归。
殷晚参不可能平白无故厌恶一个人,必定那人身上有东西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宴席过半,楚时朝在桌下碰了碰殷晚参的手,“时候不早了。”
殷晚参明白他的意思,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趴到在桌,楚时朝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上前扶起他,与明宗弟子低声说了两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前,殷晚参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楚虞山的视线,漫不经心收回时,半垂的眼眸顿了下,随即当做无事发生,仍是一派朦胧。
离开正殿,拐了几个弯,殷晚参才从楚时朝怀里直起身。
明宗弟子大多参加酒宴去了,路上空荡荡无人。两人竟然一路畅通进了内书阁。
“太过顺利了,”殷晚参皱眉,环绕空无一人的院中,“不是说这里不许人进么,怎么会……”
“难不成有炸?”
内书阁与明千远正儿八经的寝殿还有一段路,那边灯火通明,这里冷冷清清,怎么看都像刻意为之。
但这真是为了防他们?
楚时朝并不觉得明千远有这个脑子。
望着一片黑暗的内书阁,楚时朝在思考,过了片刻:“不,我们可以进。”
殷晚参不傻,反应过来了。
明千远的确是在防备,不是有针对的防备,而是防所有人。
偌大的空挡院中无一人看守,今夜无月,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光,黑暗中,白日里高大的内书阁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光是立在那儿,就给了人压力。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敢接近内书阁?
眼下明宗死了少主,伤了宗主,正是惴惴不安之时,若有心人此刻前来内书阁,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兄,看来我们没来错地方”殷晚参轻笑。
“小心行事。”楚时朝嘱咐道。
他清楚殷晚参的性子,以以身犯险为乐。
殷晚参无奈挑眉,扯着楚时朝的袖子一同踏上白玉台阶,还不忘撒了个娇,“师兄放心,我最听师兄话了。”
他若是能听话,楚时朝就不用如此说了。
楚时朝与殷晚参十指相扣,并未走正门,而是侧身打开窗子一角,观察片刻后,跳窗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