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亦是天纵的才能,上山不过半年,本事已超过了大多同门,人又通朗明善,芳岁瞧他瞧得欢喜,便时时带着他,像待自己亲弟弟一样,二人关系也逐渐亲密起来。
芳岁的回忆到这里,忽然变作了一些残言絮语。
师姐!内堂的门开了,沈落冒冒失失闯进来。
说多少次了,不要叫师姐,芳岁嗔怪道,不能喊堂主么?
那多严肃啊,沈落嘻嘻笑着,师姐在我心里的分量,可比堂主重要多了。
芳岁忍不住笑了笑。着急忙慌过来,有什么事?
我想出一个驱杀厉鬼的好法子!沈落说,想先给师姐看看。
入夜,一条街上,一只张牙舞爪的蝠妖悍然杀来。
师姐先走!沈落和芳岁都负了重伤,沈落抢在芳岁前面,把她往后推,过阵子月离他们就该赶到了,我先想办法应付!
芳岁咬咬牙,扶住沈落胳膊。这种时候,我怎么能退。
她同沈落肩并肩,怒视着前方蝠妖。沈落,还记得我教你的,二人同心的术法么?
内堂,沈落赤着左边臂膀,不时嘶声喊疼,芳岁站在他背后,小心地为他敷药。
敷药处,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芳岁皱着眉说,你知道那屋内有凶相,还要闯进去?
屋里有孩子啊,沈落嘴唇都白了,还佯装轻松,不是师姐教我的,身为玄师,救人济世和自身安危,常常只能择其一,我选了前者。
下次尽量不要了。
师姐放心,我可是你教出来的,而且做玄师的,不就应当如此?
师姐,你怎么了?城内一条大路上,沈落和芳岁同行。
没什么,芳岁定定神,只是想到一些事。
什么事?
是看到那家人女儿中了邪魔,做爹娘的求遍各处,又不惜用自己的血,为女儿驱邪,我想到我爹娘芳岁说,他们想必不会为我这么做。
你爹娘待你不好?沈落问。
他们眼里没有我,芳岁说,自小,我从没受过这样的顾惜。
沈落想了想,露出笑脸。但你现在有我了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