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秦眠看到父亲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她着装简洁,腰间一条巴掌宽的白玉腰带,还挂着一枚凤头玉佩。
在无悲,仅有许家可佩戴凤头玉佩。
想必她就是定北王许春武,她没有贵族小姐那般崇尚的娇弱无骨,不仅是她,这位将军的侍从也是孔武有力,秦眠为了变得高一些、壮一些,还特意请来武师教学,但自觉还是比不上她们。
秦眠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她。
“哟,秦司也在呢。”秦眠挑衅似的看一眼坐在父亲身旁的秦司。
秦司与秦眠是龙凤胎,但秦司要比秦眠长得高、长得壮。秦司一身锦衣,看起来的确是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听到姐姐的话,秦司没有理她,只是装作看不到,脸上还含着笑意,仿佛在包容骄横的姐姐。
“小女无状,口无遮拦,被贱内惯坏了,殿下切莫往心里去,”秦太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又转过头大声呵斥道,“逆子!还不快给殿下赔罪!”
秦眠撇撇嘴,欠身道:“秦眠见过定北王,秦眠不懂事,若是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许春武笑道:“不必如此多礼,我也没那么多讲究。”
秦眠道:“多谢殿下。”
秦眠很快明白许春武来秦府,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赛马活动。
她爹,也就是秦太守极力邀请许春武做此次赛马的判官。
秦眠从没有见过许春武,但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她。
许春武是未来的许家家主,手握重兵,是能镇压北萨的大将军,是位高权重的定北王。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同样都是女人,为何差别如此大?
秦太守和许春武讨论起赛马具体事宜。按照习俗,长安城每年的赛马活动都由太守组织,一是为了公正,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官民同欢。
秦眠跟在父亲的身后,看到秦司的视线,她先翻了个白眼。怎么偏偏他先到,一定是父亲叫了他,却没打算叫她。
秦司则假装没看到秦眠的不满,他也不明白姐姐为何不满,只是觉得姐姐脾气古怪任性,作为男人,他应该包容、谦让才对。
谁让秦眠是他的姐姐,是女人呢?
许春武笑道:“听说这次长安赛马允许女子参加,是秦小姐提出的建议?”
秦太守道:“小女任性,非要说女子也能赛马,从前哪有这样的例子,她非闹着要女子赛马,小可一时心软,又想着官民同欢,便答应了。”
秦眠道:“女子怎么就不能赛马了?明明我赛马比秦司要好得多。”
许春武笑了笑,道:“大家都能赛马,没什么不好,在朝歌,连公主、郡主们也会参加赛马。”
秦太守道:“传统如此,小可也是照做罢了。不过殿下说得对,赛马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让女子赛马,也正是出于这番考虑。”
秦司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长安城的女人比不上朝歌,她们都是一群柔弱之辈,强硬要她们参赛,实在是为难她们,长安城的女人们见风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