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澈睁大那双跟母亲极其相似的桃花眼,里面泛滥着泪意,眼角泛红,真如桃花般烂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打我?
还是扇耳光?这种常见于电视剧的家暴姿势,从未出现在风丽身上,她再生气也只会揪耳朵、拗臂肉。
风丽气的胸口起伏,闭嘴!别再提什么调查员,你父亲已经退休了,从那个该死的噩梦一样的职位上!而你也休想当!这辈子,除非我死,你都别想当什么调查员!!
这些年,风丽千叮万嘱让老公把真实身份藏好,对外对孩子就说自己是到处寻找商机的商贩,掩饰自己到处调查邪恶真相的事,以防止孩子被卷进来。可事情总是不如意,当丈夫把克苏鲁雕塑作为研究物品带来之后,风丽只看了一眼就战栗恐惧到想要尖叫,她才四岁的女儿却高兴地把雕塑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丈夫:爸爸,这是你给我带回来的礼物吗?一点不恐惧,一点没有产生不适。
丈夫的同僚,Joker断言,她是古神的礼物,很有天赋,注定踏上血染的不凡之路,那是无可阻止的路。
这话就像是诅咒一样深深地留在了风丽的脑海里,她一直防着那一天,日日给孩子灌输要当老师,过普通但美好生活的信念。但她的孩子对她这种信念厌烦至极,打小就会反击:为什么要过普通的生活,多没意思?
风丽隐约感觉孩子特殊,不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而现在预感成真了,她可笑的期盼四分五裂。
森澈看着暴怒的母亲,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也无法沟通,伤心地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间,关紧了房门。
青春期的孩子总觉得跟父母之间有着鸿沟,这鸿沟也造就了情感的裂谷。学校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朋友消失不见,她没有告诉父母,因为他们不会相信。
这次发现徽章,她很高兴,如果父亲也是跟A先生一样的伟大人物,那么一定能理解自己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一切的,结果父母亲双方的举动打碎了她的幻想。就算他们也是真实世界的相关者,他们也不会跟她平等的沟通,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无知无能什么也不用参与的孩子。
孤独感染上心头,加上与父母吵架而生的愤怒,失去朋友的难过,让森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望着窗外的夕阳,粉蓝色的天空中是大朵大朵橘红色的云,像无数玫瑰簇拥在一起,那么美,却那么凄然。
夕阳很快被夜色吞噬,黑暗沉沉地覆盖在她身上,她呜咽着,哀悼自己的少年时。
花房咖啡厅。
这是一家文艺的小咖啡厅,门口摆着盆栽花架,还有白色千秋座椅,店内提供咖啡、鸡尾酒以及西式简餐,总共不过十来副桌椅,也没什么客人,优点是有一种特别的格调,装修是原木风格的,涂了各色油漆,油漆刻意弄得半剥落,呈现一种落魄感。
你居然约我来这种地方。A先生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