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动,草不动,纷纷而来的羽箭不动……双方士兵之嘶哑呼喊皆化做虚无,周遭环境如死一般寂静。
跨**坐高头骏马,旭凤飞扬的长发于半空定格。
他胸口处隐约透出有丝丝淡色金光。
是寰谛凤翎。
——此乃我寰谛凤翎,天上地下,唯有一支。
——我的那金钗你可带在身上了?我希望你能将它放好,它一定会替我护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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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这药你不可再吃了!”
锦觅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可女孩子却还是因为她那突如其来的一抢而不禁软了身子继而松了手。她指尖上原本捏着的黑色药丸滚落尘土,正巧是混入了床榻下面那纠缠成为一团的五彩绣线之中。
瞧着绾绾失神的望着那处,锦觅不禁悲从心起。嘴唇嚅嗫,等再出口时,她的言语已然带上了几分哭腔。不忍看着女孩子这般暗淡的模样,锦觅只得强行忍住泪花,偏头说道:“无因虽说确是能暂时克制住清玥之毒,但其理所遵的不过就是以毒攻毒。绾绾,无因本身乃剧毒之物,更何况你身体柔弱,每每服下皆会腹痛难忍,严重时更会鼻中涌血不止,你如若再这般依赖于它,恐就连王上班师回朝之日都撑不到了!”
闻言,却还是就那么沉默着,绾绾拥过铺展开在她胸前的几张薄纸,缓缓笑了。
“昨日……他寄信回来了,说是给……给我的家书。他的字很好看,龙飞凤舞的,上面第一句话就写着‘娘子惠鉴,见信如唔’。”
无力的靠在锦觅怀中,绾绾苍白着一张小脸儿笑中带泪。
“他信中写了好多好多,足足有三页纸呢。他说路上的花儿都开得很好看。秦潼在行军的当夜就为他猎到了只小兔,原本秦潼是打算要将那兔子烤来给他吃的,可他却说他以后再也不吃兔子了。因为那小兔白白的像极了我,所以他叫人给它编了个笼子,打算待那小兔养好了伤,就送来给我。”
“他还说……他特地叫人去山上寻回了些蘑菇和野菜,可军中的厨子却怎么也做不好,所以他只喝了一口便没了兴致。对了,旭凤还在信里面写到他知晓那野菜叫什么了……它叫夙青花。他说这名字倒挺别致的,但听起来却不太像是个野菜的名儿,奇奇怪怪又透着点儿说不出来的造作之意。”
“绾绾!”听着听着,锦觅几乎是已经泣不成声。
温柔的勾着唇角,女孩子如是安慰一般的覆上了锦觅的手。在绾绾的柔荑上,她青色的血管与之苍白色的肌肤对比显得更是惹人怜惜。
“锦觅,旭凤他问我……他问我有没有做好要当他新娘子的准备。锦觅你说,我该要如何去回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