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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见杰的整个右手臂肉眼可见地不停发着颤,但他理都没理一下自己的手臂,十分焦急地围到岑初边上,说:“谭哥,他这才得先送医院啊!”

    谭栩阳:“这是我不想送吗!行了你快去,他这我来处理。”

    肖见杰还想再说,右手臂突然一个大抽搐,疼得他当场大吸一口凉气。

    岑初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他一眼,说:“快去吧。”

    肖见杰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好再继续嘴硬,只得立马跑去医院。

    彦淮关心地跑上前问:“需不需要什么药,我可以去医院拿!”

    谭栩阳看了他一眼,报出两个药名,然后说:“最低浓度的那种,多拿两份,直接带到生活区。”

    那是他在岑初屋内床头那堆瓶瓶罐罐里见到的两种药物,顺便就给记了下来。

    彦淮:“好!”

    两人都离开后,谭栩阳将岑初扶到墙边。他能察觉到四周隐隐偷来的隐蔽视线,但这会儿没空搭理其他人。

    “刚才撞的?”他问。

    “……不是。”岑初声音低低地应道。

    谭栩阳眼皮一跳:“自己身体这样还敢跑出来搀和事?”

    岑初撑在他的小臂上,闭着眼睛,神情恹恹。他此时的精神不好,身体上的感知更为敏感,微风顺着衣领溜进内里的肌肤便觉得发凉,喉咙发痒,轻咳两声。

    谭栩阳见他这个样子更为烦躁。

    他在遇见岑初之前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平日里相熟的都是些缺胳膊断腿也能面不改色地自己跑到医院里做肢体复原复生治疗的家伙。

    就像刚刚的肖见杰,他的手臂要是再拖久点儿,整条手臂都会神经坏死,去到医院治疗起来也挺麻烦,但他依旧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跑上前去关心岑初,因为这些伤痛都是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习惯的东西,好处理得很。

    该止血止血,该止毒止毒,拖回舰艇后往医院一扔,大功告成。

    偏偏对着面前这人不能这样做,以往的经验全都成零。

    最难办的,还是这人弱得哪怕只是轻咳两声,都让人觉得比自己在战场上断只胳膊还要严重得多。

    他想了半天,干脆脱下自己半边外套,换手扶着岑初,让他靠到自己肩膀上,再拉下另一边的袖子,把外套披到岑初肩上。

    谭栩阳现在的心情莫名地不好。

    但他的心情再差,一见到小指挥恹恹地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脆弱样子,就又不得不把脾气都给憋回肚子里去。

    他无声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说:“行了,不想去医院就不去。来,动动,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