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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初差不多缓过了刚才那一下疼痛,脑子稍稍清明了些,却依旧没有什么精神。他借力撑起身子,低低应道:“嗯。”

    他配合着谭栩阳的动作伸手穿过袖子,外套很薄,但上面带着刚脱下来的余温,很暖和。

    再慢慢吞吞地将长发从外套底下捞了出来,落在背上。

    他长吐出一口气,勉强从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中缓了过来,精神回到了最初的阵阵钝痛,像是浪潮又归为原点。

    于是他慢慢松开了手,确认能够自己站直后,拍了拍肩上的手掌,说:“没事,不用扶。”

    “……你这看着就不像是没事的样。”谭栩阳说。

    “我要有事就不是在这站着了。”岑初轻咳两声,拢了拢外套,深色眸子不经意地抬眼向他望来,相当自然地抹去了刚刚那样脆弱的一面。

    “走吧。”

    他带头向前走去,说:“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谭栩阳大步跟上。

    他走到岑初身边,又慢下脚步,对岑初的状态很不放心,又不好再说些什么。

    身后的那些隐蔽视线没敢跟上,一时半会儿感知清静了不少。

    面对岑初的询问,谭栩阳耸了耸肩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见杰去算赌局的账,对面赖着不认还叫了队里的几名单兵,双方起了冲突,闹得有点大,被元安一起带到了安全部。哦,一开始见杰找上的是邰诣修,就是靳峥他们小队的指挥,这个赌局当时就是跟他和他身边的一群指挥对赌的。”

    “正好当时元安就在安全部,扣着见杰不让走,说要队长领人才肯放。他没好意思喊你,就让我来了,结果我来后发现邰诣修他们直接被元安给放了,根本不见扣人,这个规矩针对的只有见杰。就打起来了。”

    “噢,”岑初应着,“但他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干什么?”

    “这个啊,”谭栩阳耸耸肩,“可能他嫌我太不利于舰队的平稳发展了吧。不过其实我们关系一直是这样,前几年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把他安全部大概砸了得有十来次。”

    岑初:“……??”

    “十来次??”

    “保守估计。”

    岑初失语片刻,问:“理由?”

    谭栩阳:“……年轻气盛?”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自己解释两句:“但这也不能怪我,谁叫那时我想做点什么他们都不让。比如说你知道学校指挥系的正统指挥法都是什么样吧?许煌他的指挥风格就特别典型,你要是把他一场对战下达的命令全拿出来,去跟教材一对比,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

    “但你说舰队这么多年一个一级指挥官都出不了,难道是因为没人吃透教科书上写的那些玩意儿?呵,编写教科书的颜部长自己都越不过那个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