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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神 二太爷 1024 字 7个月前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不,便是不薄,此身也难承苍天厚爱。

    这是第一次亲切地认知到:只是一个死人的名头,就能将一个活人的脊骨给压弯了去。

    年轻的军士知道自己并不是公子胜。在他身侧的齐军主将,也很好地将他从自我沉醉的梦境中摘了出来。每一刻,都只能让他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前方是一队执魏国军旗却是穿着魏国盔甲的齐国军士,两侧是伪装为公子胜亲卫的安平君田昌意以及赵都头,身后马蹄声清越,或重或轻的呼吸声像是没有任何距离阻隔,每一寸都是喷薄到他的脊背之上,其力透甲衣,一连串的重压使得年轻军士汗流如注。

    可是又不敢不从。

    年轻军士是念过几年书的人,于田昌意的行为,使得他想起兵书上有名的一节,关于齐国与秦国交战与桑丘的记载,说不得是巧合,那一战的主角便是安平君田昌意的祖父田章。

    桑丘之战,开战之前,秦与齐多次互派使者,田章借此良机,改变了小部分齐军的旗帜,让其混入秦军之中,等着两军交战,田章保存主力,只用掩护的部分齐军与秦军接触,任由被秦军击溃的齐军投降于秦,如此数次,最终混进秦军的齐军伙同与秦军正面交战的齐军主力一举将秦军击溃。

    但是安平君田昌意可是比他祖父田章做的过分的多。

    五千人尽数替换,不留一卒,就当那龟缩于高唐的守军消息灵通,能够在这支部曲混进魏军不被揭发之时向魏军发动攻击,这穿着魏军盔甲的齐军又怎能避免自己不为同伴所伤?

    还是就说只将这五千齐军当做弃子?

    年轻军士一点儿也不明白安平君田昌意的心思,但想想,若是田昌意的心思,他那么简单就明了,他哪里只用做这个泥捏的公子胜,还要怕过关时被检查出来,为那守将一刀给砍了脑袋?

    寅时初刻,前路起了一层薄雾,天空也变成了红色,然后太阳将从地平线上升起来,自然,这也是年轻军士所要面临的第一道魏军防线。

    看样子,他们这一路急行军,可能还赶在某些逃兵之前到了。这对于年轻军士的性命来说,是个好消息。

    “公孙将军在也,足下何为者?”

    手持长戟的大汉,浑身都带着血气,有些腥味还是新鲜的,远远地,年轻军士只是闻起来,便是几欲作呕。

    伪装为公子胜亲卫的安平君田昌意闻言,两腿一夹,马儿向前,自衣袖中滑出一道铜牌,那便是日前年轻军士看的那道,它的具体称谓是为封传,就是各国官府颁发的一种文书,作为百姓出境或者投宿旅舍驿站的凭证,年轻军士之所以第一时间不识得,还是普通百姓的封传只是木板刻的,不曾见过如此郑重其事的小玩意儿。话说回来,公子胜此道封传不仅以利器刻录了公子胜的身份信息,还配了一副与公子胜有八分像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