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赶过来的侍卫亲军司的人说,堵在路上了。”
“我真希望你说的不是真的。”翟黄迟疑了一下才道,“但便是如此情况,将军你也不该不问守卫就破门而入。”
“为何破门而入,大人您可以出门亲自来看上一看。”听得此言,军官毫不犹豫地让开道路,伸手指向门外。
翟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钉死在走廊木柱上的一名守卫。他的脚边叠放着数名身着齐国服饰,似是平常百姓的尸体,只是手中有尖刀,表情也凶恶。
“齐国人技击之士,是诸国中出了名的,民间也好斗成风。他们应该是逃到附近被大人您的护卫发现,便下了狠手。我来时,只恐大人您遭了不测,哪里能有多余的想法。”
还有十数名救援晚了的护卫在旁边也点头,对这位赵国军官的说法表示认同:“我们先前以为是玩笑,没有当真,结果一折返,却是我等失职,没想到这几个齐国人□□爬树那么顺畅。”
赵国军官让翟黄等三人走在军队的最中间,一路上,翟黄的确察觉周围非常吵,估计这次暴动是真的。
大概过了半刻钟,翟黄就抵达了赵国馆。
“这次和谈可以取消了。”赵国使臣一见到翟黄便说,“我们或可划河为界,共分齐国。”
大夫端木和大夫北门各自把脸撇向一边,这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发表意见的场合。
“所以你们和公子无浅达成一致了?”翟黄不用想也明白赵国使臣的言下之意,他冷笑,“乱的只是齐国禁军中的外军,只是一个侍卫亲军司,精锐可都没动。”
赵国使臣挥了一下手,铺展开的素绢上绘就的是齐国都城临淄的布防图:“现在临淄乱成了一锅粥,和韩国一并,我们的军士近千,那些暴民背靠的家族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他们达成协议,昔有晋人百人亡国,我们三晋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他食指弯曲,指节敲在班荆馆所在的位置,然后从这里平移,顺划出一条线。这条线呈现的是一个完美的闭环形状,将齐国王宫围成了一个圈。
“你打算围攻?”翟黄再问。
赵国使臣看了一眼翟黄,对方的表情很正常,看不出一丝狂热。齐王宫要是被拿下,魏国紧张的态势立马就能得到缓解,所以他本来以为翟黄会对这个计划非常赞同才对,他思考了一下,接着说:“围攻。”
齐国陈于北部长城的军队并没有调动的消息,这些日子,只有五都之兵疲于奔命,要与殿前司的上四军硬碰硬,他们大抵是会和飞灰那样被轻松掸除,但是这种暴动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扶持最好的点,被镇压下来后,他们暗藏甲兵的事情肯定是要被问罪的,最轻也要被逐出临淄,对于他们这些以出使他国为己任的人来说,就是变相的一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