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侍卫亲军司救援的人过来。”翟黄只字不提同意的事。
“担心失败吗?”赵国使臣唤人把布防图收起来,盯着翟黄说。
两位旁观,力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小到最低的齐国大夫能够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非常非比寻常,有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就像他们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随时都可能割破他们的喉咙。
“嗯。”翟黄晃了晃脑袋,发现这样的动作反而加剧了紧迫后,他停下说道,“我认为这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为什么?因为殿前司?”赵国使臣又使人拿过来一张素绢,上面的布防图,画得要更加详细清楚,“公子无浅会尽可能影响殿前司攻击的目标,在我们冒头之前,侍卫亲军司中那些所谓蛀虫才是需要平定的对象。他们会消耗很多实力。”
翟黄有点诧异地看着赵国使臣,他没有料到在这样的处境下赵国人还能联系到公子无浅,除非……除非侍卫亲军司的暴动就有他们的推波助澜,想到这儿,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韩国人不是傻子,不会贸然参与这种计划,你是如何让他们同意的?”
“韩国人打仗又不怎么样,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军械器具。”赵国使臣舔了舔唇瓣,眼中闪烁的是黑不见底的幽光,“他们有几具实验用呈给齐王的攻城弩,说是想要与齐国在这方面做些交流,早几年,那稷下学宫的墨师,不是蛮有名的么?”
翟黄早几年也听说过墨师的名头,能以外人的身份得到这样的称号,是将墨家机关守城之术学至了大成,要是齐国宫城中这样的人物还能有上一位,莫说是赢,就是要输得不要太难看,也是难事了。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做。”翟黄看着这位有些面生的赵国使臣,平静说道,“你要让赵国在这场战争中冲到第一个。”
“你要赶在我们面前去送死。”哪怕自己现今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翟黄身为魏国国相的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
讲道理,就翟黄盯着赵国使臣的那种眼神,大夫端木觉得就是对方拿自己开刀用作威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大夫端木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捏一把汗,结果他明显低估了那位赵国使臣心胸宽广的程度。
赵国使臣立马迎视翟黄,面露笑容:“不愧是举荐田不礼做长公子辅相的人,就知道这样让你放弃思考是不可能的事。”
这话不管是赵国使臣说出来,还是翟黄等人听起来,都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