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侑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他朝朝年点了点头,道:好多了。
多谢。
往后都是一个屋檐下共处的人,客气什么。朝年一个话多的,碰上溯侑这种话少的,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坐立难安地欲言又止。
我这边没事。溯侑动了动唇角,道:朝年,你去帮女郎。
帮不了。朝年幽怨地望向他,我跟你一起被禁足了,非要事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去城南收妖之前,女郎特意让我看顾你,折返回来整理资料时也提过,可我真是没想到你能有那种胆子去跟昭王府对上。朝年重重叹了口气,沮丧极了:女郎动怒,我这办事不利的就被殃及池鱼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溯侑应当说声对不住,亦或者说些别的什么聊表歉意,可不知为何,溯侑听到这番话的第一时间,竟是怔了怔,而后从心底升起一丝极细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薛妤她,见过了他那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却还会因为他的擅作主张,伤及自身而感到不悦,甚至迁怒朝年。
是不是也证明他在她心中,其实是有分量的,亦或者说,是值得培养的。
见他没说话,朝年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话往外砸:你当时灵符一断,女郎的脸色瞬间冷得不行,立刻让执法堂的人围了昭王府,都来不及一间间找人,直接就动手了。
你这受重视程度,马上就快赶上我姐了。他搬着板凳往前挪了挪,无不羡慕地开口:估计回去后女郎就要将你引入殿前司指挥所了。
殿前司。溯侑轻而缓地将这三字念了一遍,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特别难进,但我很想进,又暂时进不了的地方。朝年一本正经地说着废话。
听完这个回答,溯侑保持了片刻进退不得的沉默。
提前告诉你也没事,女郎也说了随你问。
朝年眨了下眼,说:你是不是很好奇,女郎作为邺都唯一的传人,不说像别的圣地传人那般张扬铺张,可怎么也不至于出门就带着我们几个他将歪瓜裂枣咽下去,含糊着换了个稍微好听点的说词:我们几个脑子没怎么长成,修为也暂时没怎么追上来的人。
不是女郎身边没人,是厉害的都留在殿前司了。他们管着洛煌百众山的大小事宜,常常忙得脱不开身,因此女郎只好带着我们将就着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