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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年稀奇似地反问:怎么?你认识?

    沈惊时筋骨匀称的长指一下下落在自己的眉眼处,须臾,笑道:难怪呢。

    难怪什么?

    沈惊时眉尖一挑,道:十年前我们十几个进羲和牢狱的时候,我便听说了,我们这一批里,有个长得最好,行事最凶的,一问名字,叫溯侑。

    他忍不住啧的一声,指尖从眉眼处一路画下来,最后悬悬地搭在下巴上,璀然笑着说:我当时还纳闷呢,我这张脸,也算从小被人夸到大,怎么临到死还被人抢了风头,当时还可惜没能遇上他,认真比一比。

    朝年万万想不到一个人惦念一个人十年之久,竟会是因为这种原因,他张了张嘴,半晌,冲沈惊时比了个你厉害的手势。

    哪知沈惊时像是没看见他脸上难以言喻的神情,他看向朝年,正儿八经道:现在真人我看过了,长得确实,当得上颜色盛极这四个字,然世间有千万种美,你今日评一评,谁更俊朗潇洒些?

    沈惊时。朝年用了种一言难尽的语气,幽幽道:你何必呢。

    平心而论,溯侑和沈惊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长相,一个是渲染到极致的浓墨重彩的一笔,那种容貌甚至有种惊心动魄的侵略感和攻击性,一个则是山间肆意的风,枝头抽出的春芽,懒散潇洒,疏朗明媚。

    可若真论起长相,五官,风韵,沈惊时确实不如。

    他又补充了句:你这不是,自找打击么。

    小院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两个越聊越不知收敛,也没捏什么小术法防人去听,于是那些话语,便一字一句的落到薛妤和溯侑的耳朵里。

    薛妤放下手中的卷轴,她身子往后稍倾,脊背微微松了力,像是中途休息,又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样听外面那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见此,溯侑睫羽倾覆下来,手中握着的笔顿了再顿,彻底写不下去了。

    溯侑。薛妤倏地开口,她用食指指尖哒哒点了点另一侧手背,她问:那几个案子的详情,你看完了没?

    提及正事,男子搁下手里的墨笔,而后颔首,音线透出一种山风般的清冽:都看过了。

    行。薛妤颔首,站起身来,道:跟我出门一趟。

    书房门打开,门外那两个顿时没了声音,朝年一看两人脸上的面纱,问:女郎,你们是要进城?

    薛妤没给他往下争取同行的机会,她看了眼头顶灰蒙蒙的天色,道:若是不出意外,佛女会在今夜之前赶回来,你们两个留在院子里,别让她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