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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嬷嬷挥挥袖子,太医颔首,手下的动作稳而准。

    整个场面无情又残忍,沈惊时震撼地睁大了眼,还未出声,就见溯侑从袖子里捻出一根无火自燃的香。浓郁至极的花香味在顷刻间散发出去,很快察觉到异样的女官和嬷嬷们反应过来,才要朝后张望,便被沈惊时一鞭子放倒在地。

    一声惊叫全卡在喉咙里。

    溯侑飞快绕过那道屏风,床榻上的一幕再无遮挡的显现在眼前。

    只见一名约莫十岁出头,披头散发的半大少年身着素衣躺在床榻上,伸出的手腕仍在持续不断的被药物催出血液来,脸色乌青,唇色苍白,全身都在细细地发抖。片刻之前还能发出垂死的挣扎声,现在却连手都抬不起来,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

    溯侑靠在床榻上,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眸色透出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

    就在此时,那个抽取裘仞血液的术法仍未停止,像是另一边有人同时操纵似的尽力压迫,汲取这年轻身躯中的活力和生气。

    悄无声息抽晕殿内所有人的沈惊时跑过来一看,目光在裘仞手腕上流动的那层薄薄金光上凝了凝,重重地抿了下唇,眸光闪动:还真是丧心病狂,裘桐真用了这种方法为自己续命。

    看来被你猜对了。他扫了眼四周的环境,指了指那层流水般的屏障,解释道:这是玉玺印,非大事不能启用,裘家前几代皇帝可能都没有能用上的地方,于是到裘桐这,终于积蓄下足以启动一次的灵力。有这东西护着,少有人能出手破坏这个环节。

    我也没办法,玉玺印数万年来都为裘家所用,已经是他们的私有之物。

    我们怎么办,联系外面的人逼宫吧。沈惊时说着拿出了灵符。

    来不及了。溯侑说着,在沈惊时震缩的目光中伸出手,一把扼住裘仞伸出床榻边的半截手腕,重重地往锦被上一甩,像是在隔空粗暴地扯断某根相连的绳索,在清脆的一声咔嚓声后,裘仞的手臂终于停止了往外淌血。

    诶诶,你的手,手!沈惊时嗷嗷叫着,视线几乎停滞在溯侑的左手手背上。

    只见原本泛着冷白色泽的肌肤从外到里溃烂,一股无形的力量愤怒地纠缠上去,像扭动的鬼影在不顾一切进食。

    金光与妖力抗衡僵持,而在这个过程中,剑修干净修长的手指有三根露出森然白骨,突兀而显眼地垂着。

    没事。溯侑言简意赅,脸上的血色飞速褪去,他却不以为意地瞥向那碗鲜红的血浆,用完好的食指拨弄了下半空中断掉的一根弦,哂笑道:仪式单方面断了,但以防万一,给裘桐加点东西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