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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楼生正准备开口,苗六溪就弯曲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哐哐哐。

    苗六溪:“你还知道回来啊。”

    贺楼生大惊失色,不,不是因为她说的话。

    是因为哐哐哐。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人形态的维持时间已经结束。

    贺楼生:………………

    “发呆?你还好意思发呆?”苗六溪双掌夹住他的骷髅脸,面容滚烫,怒气冲冲,“你把我单位领导捏成什么鬼样子了!还有!为什么瞒着我乱跑!”

    贺楼生其实很想开口解释,但骷形态的他在苗六溪面前,已经哑习惯了。

    不过这一夜,正是从这一刻“热闹”起来了。

    第二天苗六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贺楼生的小毯子。

    她揉了揉眼,艰难地爬起来,将整个客厅都扫视了一遍。

    贺楼生呢?

    “生生?”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句,这才听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成战损音了。

    苗六溪:?

    啥呀这是。

    ……记忆逐渐苏醒……

    她想起昨晚聚餐结束之后,老baby说要请大家去唱歌。

    苗六溪一开始是拒绝,但老baby又说为了庆祝她下月转岗。

    她还想起KTV里大家喝得酩酊烂醉,老baby翘着一张锥子在她面前哭哭唧唧,说以前都是我的不好我的不对吧啦吧啦……

    最后就是回到家中——

    敲了贺楼生的脑瓜。

    骂了贺楼生的全家。

    扯了贺楼生的毯子。

    睡了贺楼生的沙发。

    唉?

    她好像把贺楼生连骂带踹地赶出去了。

    苗六溪:……

    苗六溪翻出贺楼生的微信,看到他已经把粉色小猪头像换回了古代风景图。

    苗六溪:……

    他应该已经回到胥氏医院了吧,胥老板会照顾好他的。

    “唉。”

    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都是姐的过客。

    苗六溪洗漱整理完毕,准备上班。

    教训告诉她,下回一定不能在工作日晚上喝酒,否则第二天清早的阳光会教她做人。

    她看见阳光很忧郁,看见面带阳光笑容的男人会更忧郁。

    “您今天带身份证了吗?”苗六溪精神萎靡地站在总服务台,对着昨天那位借书不带身份证的男人问道。

    “嗯。”他点头,将身份证递了过去。

    苗六溪仔细瞧了很久。

    甚至还对比了一下。

    怎么看都不像啊……

    怎么说呢,就假如面前这位名叫“顾森昀”的男子是光滑玉润的葡萄,那身份证上的照片,就是一颗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