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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关系有些不好说,说是官场人吧,他这几年都在乞骸骨致仕中,往前数又与同僚关系不睦,说不是官场人吧,他的行为利益都在这个圈子里……

    日常行踪更是,随着年纪大了,脾气越发不好,不爱下人跟着,常把人们赶走,去哪里也不说一声,最近近清明,大约想起亡妻和死去的孩子,脾气更大,经常不见人影,昨天更是吃了午饭就不见了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直到今早到官府通知。

    还有死者的船是在水中发现,不知随水波飘荡了多久,春日水下暗流涌动,如何估算寻找船正下水的位置,也是个问题……

    相关行踪痕迹,皂吏们在查,但速度略慢,朝慕云需要更多人手。

    正在思考间,手指落在一边名册,他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厚九泓?他如今押在大理寺?

    朝慕云垂眸,到档案房寻到相关卷宗 ,看了一会儿,出来执笔写了张纸,带在身上,才捧了茶盏起身,慢条斯理转到牢房。

    找到厚九泓的牢房并不难,朝慕云微笑:“二当家,又见面了。”

    厚九泓挡着脸,努力往墙根缩——

    你不要过来啊!

    朝慕云以茶暖手,任对方徒劳半晌,才道:“未想到二当家如此面皮薄,若是嫌丢人,我为你清个场?”

    厚九泓:……

    什么叫脸皮薄?九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丢过人?他就是纯粹不想见着病秧子,一见准没好事!

    被人叫破,已经躲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厚九泓一撂手:“怎么在这里?”

    朝慕云:“你猜?”

    厚九泓一看他身上那官服:“这还用我猜?”

    这病秧子真够有本事的,找到机会混到大理寺,还当上官了!

    一边看病秧子,厚九泓眼睛一边滴溜溜转,转着转着就笑了:“我说朝大人,你可还欠着我东西呢,”他拍拍自己胸脯,暗示那张契纸,“债主在前,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把我弄出去?”

    朝慕云眼梢微抬,似有笑意:“如此岂不是正好?你若在这里被关到无穷无尽,再也出不来,我这债岂不是不用还了?”

    “你——不要脸!”

    心肠好黑的病秧子!合着老子这一说话,还给你机会了是不是!

    “哦。”朝慕云转身就走。

    厚九泓:“别——”

    朝慕云顿住,面色板正:“二当家还有别的事?”

    “那……什么,”厚九泓在病秧子面前就没落着过好,也豁出去了,“你君子谦逊,人美心善……”

    “多谢夸奖,”朝慕云再次转身欲走,“我知道我很优秀。”

    厚九泓:“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