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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外头死了个人!”

    朝慕云抬眉,如果只是单纯死了个人,对方不可能这么急躁,大理寺办的案子还少么?遂——

    “与我们有关?”

    “招提寺那个案子还记得么,黄氏的儿子,死了!”

    李淮气的胸口憋闷,人刚死,信就报到了大理寺,别人的理由不要太好找,说什么大理寺之前就办过人生母的案子,想必对内情更为知晓,别人理还费工夫,不如一事不烦二主。

    话说的再漂亮,李淮也知道,曲才英能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故意的,联合他人互相推诿,别人不想干,推到了大理寺!

    朝慕云倒是不计较,肃容道:“尸体如今何处?”

    李淮:“汾安侯府。”

    朝慕云即刻转身:“走,去看看。”

    在过去的路上,李淮被别的事耽搁,朝慕云只能独自前行,经由皂吏叙述,了解到了大概情况。

    自黄氏母女死在招提寺,冷家就愁云惨淡,还被人说今年年景不好,触了风水霉头,家主,也就是黄氏丈夫正好借妻亡休假,带着小妾子女回了老家祖宅,试图躲过这一年的霉运,独独没有带冷念文。

    虽冷念文是嫡子,但他也是黄氏所出,黄氏都死了,冷家要躲灾,黄氏生的儿子怎么好一回带回去不是?反正京城也有老仆在,出不了事。

    冷念文今年十四岁,虚岁十五,寻常人家都开始要准备慢慢议亲了,在这个时代算不上孩子,但因黄氏溺爱,他从性格来说,其实并没有长大,时逢家中巨变,从人前有些骄傲,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近来有些行踪不明。

    黄氏生前手腕不错,也算有几个好友,时机若恰巧,会帮扶这少年一二,比如汾安侯府的侯夫人吴氏。

    昨日汾安侯府在自家园子里,办了个小型花宴,因天气炎热,小玩了把曲水流觞,客人不少。若黄氏还活着,这种场合,侯夫人必会请她,但她死了,不可能列席,侯府不能让人外人觉得待人凉薄,遂请了黄氏儿子,冷念文予席。

    请是请了,但对方一个少年人,又不能撑家,又不能理事,还不能搞夫人们之间的交流,到不到场,招不招待其实都无关紧要,侯府的人并不关心……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侯府管家柴方一路陪朝慕云往里走,一边介绍大概情况,一边说侯府难处,“这客人多了,咱们也招呼不过来,哪能个个盯着?如今出了事,家中见责,小人断不敢隐瞒,大人有何要问,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朝慕云随着他引领,来到了西边院落的厢房:“这里鲜有人来?”

    柴方肃容:“是,这里是侯府买的园子,平时用不着,只着人看管,需要办大一点宴席时,地方够大,花卉盆景什么的也好摆设添气氛,就会安排到这里,西边这一排都是专门招待客人的厢房,若有人醉了酒,一时挪动不了,便会请到此处休息,下人们怎么伺候招待都有习惯了,冷念文昨日也的确饮了酒,一直没见到他,下人们也没觉得奇怪,不敢打扰,直到今日过了午,仍然不见人,这才上前敲门,发现人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