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还没问完,大人在堂,莫要冲动!”
章夏清无法消气,又没法揍仇人,老大一汉子,心疼的看着一脸害怕,仍然不让他靠近的女儿,一屁股蹲在公堂,红了眼眶。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动容。
天底下人形形色色,有当爹的为了女儿,可以不惜一切,有当爹的为了自己,儿子可以随便献祭……
朝慕云看着汾安侯:“招提寺,可是你的据点之一?小吴氏小汤氏诸多行为,可是你示下?”
“人就是小吴氏杀的,跟我没关系,她自己心虚,怕当年的事露出来给我知晓,非要杀人,我只是没有阻止而已,”汾安侯面无表情,“至于管家柴方,小吴氏自己有意想动手,来套过我的话,毕竟柴方是我的人,总得请示,我的确应了她,可杀。”
朝慕云:“为何可杀?”
“你不是都知道?”汾安侯冷笑,“那夜田村外,你见过他了,不是么?暴露秘密的人,在我这里只有一条路,便是死。”
朝慕云又道:“那夜我发往京城求救的信号,被你拦了?”
汾安侯:“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坏事,若你没有去趟那趟浑水,你什么危险都不会有。”
朝慕云:“蛛娘娘和榴榴娘娘——”
“都是我的,与别人无关,”汾安侯悉数认下,“漕帮念京帮有个叫周安的副帮主,的确给了我点帮助,但我们平时联系并不多,我有野心,比如蛛娘娘榴娘娘,比如将来更大的富贵,更多的权力,副帮主周安也有,头顶一个副字,哪有‘正’来的舒服?我们合谋,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但也得避开众人,一旦被发现,不管我还是他,后果都难逃一个死字。”
朝慕云凝眉:“只是副帮主?”
“你把漕帮当什么了?能策反一个蛀虫就很不容易了,你还想多?怎么,把整个漕帮予了我么?”
汾安侯一边冷笑,一边往外走了两步,呼哨指令:“今日既事败,我也认了,无法登上阔天坦途,便一同下地狱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群面色沉肃的人冲出百姓蹲,直直往公堂飞跃而来,因事出突然,速度又非常快,几乎是瞬间,他们就落到了公堂之上。
“其他人滚开,冤有头债有主,朝慕云,受死吧!”
汾安侯声音粗砺,眼底满是杀意,可见恨毒了座上堂官,若不是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没人疑,如果不是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
“干——保护大人!”
几乎瞬间,现场就乱了起来。
华开济第一个跳出来,隔挡在朝慕云面前:“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敢在小爷面前放肆,都给老子滚!”
皂吏们将公堂上嫌疑人们拉开,将想要混水摸鱼的陈大娘按住,把比较不方便,拄着拐杖的刘婆婆又稳又快的架到一边,同时隔开冲动想要冲上前的章夏清,将他女儿塞给他,让他看看清楚现在更应该顾着的是谁,至于吓得脸色苍白,想要跑过去保护朝慕云的拾芽芽,被朝慕云命令不许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