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或者关心。
“你在说什么傻话?”阿波罗的表情甚至有些怀疑。
他打量了雅辛托斯片刻,厚着脸皮贴过来,像只不愿痛失肉骨头的狗子,伸长狗爪试图揩油:“亲爱的,你是不是在害怕?别担心,有圣橄榄油,你不会感到任何疼痛——”
“……”雅辛托斯面无表情地再次推开阿波罗,“不是,我说了,是不舒服。我——”
阿波罗插话:“你看起来很正常——”
雅辛托斯:“流了很多汗,你没发现吗?而且,会害怕疼痛的为什么是我?”
“这是夏天,谁都会流——嘎?”阿波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瞪眼看着雅辛托斯。
???
阿波罗眼中的疑问和匪夷所思几乎具象成实体。
雅辛托斯却没有像阿波罗那样计较上下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忍过突然放大的耳鸣。
有那么几秒,他差点开口质问,为什么不关心、哪怕询问一下他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在他表达了拒绝,挑明不适后,还只顾索求身体上的欢愉。
是因为他不懂得示弱?但每一个斯巴达人,从小就被教育,哭泣和表现得软弱是最不耻的行为。
他想为自己澄清,但梦醒后的疲惫,像潮水突破关隘,在这一刻加倍涌来,让这些话语淹没于无声。
尖锐的耳鸣缓缓褪去,雅辛托斯尽量冷静简短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和你在一起后,被嫉恨的西风神害死。”
他准备说,惊醒以后,西风神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和梦中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感受到了和梦中死状一样的疼痛,这很可能是个预示梦,就听阿波罗用一种并不在意的语气哄道:“那只是个梦,梦都是反的。比起这个——嘿,你真的认为自己应该是上面的那一个?”
阿波罗的语调里带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让他忍俊不禁的话。
“……”后续的话被吞了回去,雅辛托斯的手微微一动。
冰冷的科庇斯弯刀自腰间卸下,抵住阿波罗试图把他摁倒的手。
梦醒时分的冷火又在他的胸腔内跃动,雅辛托斯重复:“我不想做。”
他一字一句地反问:“而且,为什么不?”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上下,但阿波罗的语气,让他无法接受。
哪怕没有预示梦呢,单凭阿波罗的这种态度,就足以说明,在阿波罗心中,雅辛托斯的地位和西风神如何看待那位情人并无二致。
冰冷的怒火自胸腔一路烧至雅辛托斯的眼底,他听见自己用一种因为压抑情绪,而显得冷淡的声音提醒:“你是不是也该尊重我的意愿?”
阿波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火:“容我提醒你,我可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