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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因为你的种族喜欢你的。”雅辛托斯淡淡道,“容我提醒你,当初你我相识的时候,你一直假扮成奴隶。”

    雅辛托斯突然感觉有几分可笑,他闭了下眼睛,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或许,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问题。雅辛托斯想,他不懂得示弱,而阿波罗又恰好不够心思细腻。

    雅辛托斯冷静地说:“我们可能不适合在一起。”

    “……什、你开什么玩笑!”阿波罗惊愕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愤怒,“是你先在神殿中向我祈祷,对我示爱,你知不知道,能够得到太阳神的垂青,是多少少女祈祷不来的荣耀?!”

    雅辛托斯只是平静地看他。

    “……够了!”阿波罗竟被他看得有几分气短,色厉内荏地断喝。

    伴随着怒火,炽热的高温辐射向四周,神明的身影逐渐升空,阿波罗告诫:“我已经对你足够纵容!你还想得寸进尺?太阳神的威仪不容拒绝,跪下吧,祈求我的宽恕,还是你想让城邦覆灭?”

    雅辛托斯笑了一下,带着嘲讽。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中,自己才是纵容对方的那个。

    这些年他尽力减少自己在政权上的存在感,正是考虑到假如未来登基,元老院绝不能允许斯巴达王不娶妻生子,更不可能容忍国王和奴隶在一起。

    他甚至做好规划,如何顺利退位让权,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就能和阿波罗厮守。最多就是超过三十五岁后,每年要忍受被拖到广场上被妇女们言语羞辱一次,不痛不痒。

    科庇斯弯刀自刀鞘内吐露出寒芒,包裹着锋刃的刀鞘坠砸入泥。

    雅辛托斯抬手,干脆有力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有斯巴达人会愿意接受自己的命是王储跪着求来的。

    在斯巴达,宁可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像风中乍然绽放的血花,平日里顺垂的披风展开,“啪”地在空气中抽出简短干脆的声响。

    悬挂在另一侧腰间的直刃短刀铮然出鞘,化作一道银虹,疾射向天空中的神明。

    阿波罗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旋即盛怒,猛然抬起双手,自拳心迸发出炽盛的光芒——

    也是在这一刻。

    在寸寸爆裂的太阳火还未从阿波罗的掌心泄出前。

    雅辛托斯突觉眼睑内一痛,有什么东西自眼角坠落,一路划过脸颊,带着微痒的温热。

    这感觉太过于陌生,以至于他以为是误撞进眼中的小飞虫,他没在意这点不适,压低身躯,修长的腿部线条绷紧,像弓弦一般拉满,骤然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