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嘲讽真的有那么大威力?以雅辛托斯的厚脸皮居然能感觉到尴尬?
雅辛托斯冲他摆手:“再给我条新手帕。”
哦,就说厚脸皮怎么会懂得尴尬。阿卡帮雅辛托斯换了条手帕,过了会眉头开始紧蹙:“远离洋葱汁后,应该过一段时间就停止流泪,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
雅辛托斯用新手帕闷了会脸,随后摘下:“可能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不太适应。”他使劲睁了睁,把最后一点泪意回收进眼眶里,“好吧,现在看来,之前那种眼泪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厚脸皮不懂得尴尬,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雅辛托斯若无其事地继续话题:“这条路行不通。我试试看那个硬塞给我的光团能不能用,是不是阿波罗的神力。”
屋角的小隔间顿时发出狗爪挠门的动静。
阿波罗在门缝上方露出一双眼睛,睁得溜圆:“你不能——你不可以使用我的神格!”
没人理他,雅辛托斯闭上眼睛,回想之前光团塞进胸口时的感觉,憋了半天:“……”
他默默换了个姿势,在床上躺下,免得保持这个坐直的动作让他联想起便秘。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足够阿波罗攒起新一波的底气,得意洋洋地叫嚣“我就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使用我的神格”,一抹微光才从雅辛托斯的胸口扩散而出。
像清晨时修饰在帕尔农山顶的朦胧熹微,这抹光逐渐扩大、增强,最终包裹住了雅辛托斯。
“很好,”雅辛托斯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铜镜前,左右看看,点点头,“现在我们晚上可以省柴火了。”
他现在简直像个行走的大号光团。
雅辛托斯:“就没点别的用?”
阿波罗又在那儿挠门,发表“只有我才能发挥它的真正威力”之类的见解。
雅辛托斯回到床边坐下,捧起蜂蜜蛋糕啃了一口,语气随意地道:“哦。你开始想和我比试谁能更好地掌握你的神格了吗?”
“……”门板另一头的小狗勾霎时乖而安静。
雅辛托斯收回目光,对着蜂蜜蛋糕啃了一大口,带着点郁闷。
其实他有些夸大其词了。即便已经成攻堵住了阿波罗的嘴,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他使用阿波罗的神格时,确实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种不配适的感觉很强烈,总之就是鲜明地在心底留下“这不是我的东西,也不适合我”的印象。
而且这光亮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他吃完蛋糕后,就熄灭了。
“味道怎么样?”阿卡的目光像是能穿过刺目的光团,笔直而专注地落在他身上。
雅辛托斯回味了一下,蜂蜜蛋糕的味道确实格外甜蜜,于是他心底的郁闷不知觉消散大半:“很棒。”他又忍不住抱怨,“就是太小了,这可是我攒了二十年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