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就比他享受多了,躺在床上由阿卡帮忙揉腹:“……嗯,本来在结束受训后,就应该参加当年的集体试炼。之前我没打算露脸,所以没要这个徽章。”
他舒服得在床上抻了抻四肢,懒懒道:“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往年的时间来推算,这个试炼应该在后天举行。按照一贯的流程,头一天晚上就会安排一次竞技,所有参与试炼的人都要和受过训练的公猪搏斗——”
阿波罗一骨碌支起身,郁闷被短暂地抛之脑后,他兴冲冲地道:“噢?那你会在场上要求公猪一起进步吗??”
第十一章
阿波罗也不一定真指望雅辛托斯会“鞭策”公猪进步,只是这种想象让他身心愉悦,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直到他又被阿卡扔进小隔间。
雅辛托斯懒散地侧卧在床上,右手支起脑袋,看着被挠得直响的门板,目光怜悯:“你说这漂亮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收回目光,正准备催促阿卡尽快送药,就见对方才放松没多久的眉头又难分难舍地蹙在一起。
“晚上?”阿卡重复了一遍,“你的眼睛还没恢复,能参与试炼?”
雅辛托斯玩笑地道:“你担心我会输?”
“……”阿卡自上而下地投来注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的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带着几分严厉,盯得雅辛托斯差点条件反射地跳起来立正站好,仿佛梦回训练。
他难得将嘲讽对准雅辛托斯:“我担心你的墓志铭过于引人发笑。”
“……咳。”雅辛托斯用清咳遮掩一瞬间的条件反射,并且放肆地翘起腿,“放心,即便是瞎了我也不会被猪拱死。比起担心我,你还不如担心那头公猪。”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矫枉过正,默默在阿卡复杂的眼神下放下抖搂的腿:“快去送药,我在这里看着阿波罗,等你回来了再睡。”
阿卡看起来欲言又止,但重重皱了下眉头后,他还是转身离开,大步跨出屋门。
门板里的金毛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求关注:“他走了吗?我能出来了吗?这里面真的很黑。”
雅辛托斯索性起身,搬了个板凳在门板边坐下,免得自己在床上睡过去:“不能。”
阿波罗:“别这样,你应该懂我怕黑的感受。”
雅辛托斯耸耸肩:“不懂,我只是不喜欢黑而已。”他打了个哈欠,决定用谈话驱赶睡意,“七岁前我在这样的小隔间里呆了小半年。这是每一个斯巴达男孩必经的训练,好培养他不怕黑、独立坚强的个性。”
阿波罗本想反驳,明明雅辛托斯在进屋前,会让阿卡先点亮火盆,但又立马回想起头一次回院落的路上,橄榄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枯枝藤草蔓延,雅辛托斯照样趁着夜色走得很顺当。
雅辛托斯靠在门板上,听见里面的金毛咕哝了几声,带着点不甘心的意味,紧接着就是被褥窸窣,不久后,轻轻的呼噜声有节奏地传来。
“……”他有点哭笑不得,这金毛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