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阿卡,雅辛托斯想穿得严实是为了韬光养晦,不暴露自己私底下接受训练的秘密,阿卡却不清楚怎么想的,每次帮雅辛托斯准备完衣服,也给自己整套差不多样式的,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阿卡本身就不爱接触人,雅辛托斯有理由怀疑,这衣服可能是起到和手套一样的作用。
他整了整袖子,又想,真讲起来,阿卡在挑选衣服上的怪癖不止这一个。
还有就是老爱给他置备红色的衣服,给自己准备纯白的衣裳。思及当初捡到阿卡时,对方手上抓的白布,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他没再细想,老厄尔已经抱着一打画像出来了:“我替你打听了一下,今晚赴宴的都有哪些人。画像、家族背景、个人爱好都在这里。你慢慢看,我去帮你准备一匹优秀的坐骑。”
老厄尔盯着雅辛托斯端详半晌,最终还是放过了面具,嘟嘟囔囔地转身离开:“算了,商会里不乐意露面的人多得是,戴不戴面具影响不大。”
老厄尔这一准备,就准备到了傍晚。雅辛托斯差点准备直接赴宴时,老厄尔才带着从赛马场精挑细选的公马回来,神情郁闷:“我本来想去市集帮你找个富贵点的面具的,谁知道一个能看顺眼的面具都没挑到。”
他一脸饮恨地看了眼雅辛托斯的面具,活像那是自己精心准备下的唯一败笔。
雅辛托斯骑在马上,好笑地听老厄尔嘀咕完“好看的面具都死哪去了”,才伸出右臂,半拥了一下这位老人,拨转马头,向宴会方向去。
宴会地点设置在一个公共礼堂内,凭借邀请函,雅辛托斯顺利地进入宴厅,只在门口耽搁了一下——因为武器不被允许带进场内。
侍从们阻拦时,看雅辛托斯的眼神都带着异样,仿佛在说:“什么人赴宴还左短剑右弯刀啊??”
于是,当他走进门后,一个年轻侍从被领班推了出来,尴尬又怂地跟在他身后,努力尝试找个合理的借口跟着客人:“您、您有什么需要吗?葡萄酒?我可以去帮您盛。”
雅辛托斯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侍从身上——或者说,每一个进门的人,注意力都很难不被排列整齐、占据了整面墙壁的面具吸引。
雅辛托斯饶有兴趣地跟随人流,走到挂满各式精美面具的墙前,心想老厄尔的困惑解开了,看来是宴会的举办者——这位新任的商会会长,买走了市面上所有能看的面具。
有些面具设计得堪称艺术,更别提上面点缀的宝石了,雅辛托斯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心想这一张面具能换多少盔甲?
年轻侍从紧张得不行,一时嘴快:“不、不好意思客人!这都是我们会长的收藏,最好不要碰……”
他声音越说越低,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客人明明没动手,他就莽撞得大呼小叫,完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工作又要泡汤了。
他听到周围的客人纷纷发出笑声,差点晕过去,仿佛那些笑声扎在他身上比扎在客人身上还疼。
雅辛托斯倒是不在意,随意拍拍他的肩膀:“麻烦你帮我盛杯葡萄酒,多兑水。今晚有大生意要谈,可不能喝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