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板正的脸顿时扭曲了一下,显然对此保有强烈的意见。
阿尔戈斯虽然是斯巴达的邻居,但两者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这位恶邻极具野心,奥斯将军最近的一次对外作战,就是帮友邦阿卡迪亚击退来自阿尔戈斯的侵略军。
总之,这位邻居凭借远近闻名的铸造技术,一向行事蛮横,城邦内军事色彩也挺浓厚,就算不谈旧日仇怨,潜入任务也势必不会轻松。
雅辛托斯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到近卫此时的表情,但他只是淡定地催促:“搞快点,说不定还能在几位元老阁下入土前找到治愈他们的希望。”
“嘿!”坐在旁边椅子上,对雅辛托斯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加以激烈批驳的元老们满脸震惊,“殿下!”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乌纳陛下,颇有种告家长的架势:“陛下!”
乌纳陛下平静地躺在担架上,眼睛都没睁一下:“别指望我,我随时可能再昏过去,能来这里露个脸已经很给面子。”
这位陛下在床上装了几天昏迷,就浑身难受得躺不下去,偷偷起身试图自己检查伤口时,恰好被前来换药的医者撞见。
医者当即大喜地将乌纳陛下恢复清醒的消息传了出去,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抹消乌纳陛下摸鱼的决心。
隔天这位陛下就在前来邀请他去议事厅的催促下,泰然自若地支使自己的近卫找来担架,抬着他上议事厅,将“我是重伤员,别烦我”的态度摆得相当明确。
他显然对被众人围观自己躺在担架上的模样毫无心理负担,躺得相当坦然。
元老们不知真假,生怕乌纳陛下真厥过去。
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岂不是无法以“乌纳尚还在位”的借口,拖延雅辛托斯继位?
元老们只好放弃地转回脸,继续对雅辛托斯发起猛烈抨击:“殿下!你下的命令真是越来越荒唐了,众所周知阿尔戈斯和我们斯巴达有世仇,这支派出去的小队如果沦陷在阿尔戈斯,无疑将掀起新一轮的纷争。很感谢您为我们着想,但现在的斯巴达最不需要的就是新的战——”
“那就叫你们孙子别有事没事跑我这儿哭丧。”雅辛托斯撑着下巴,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打了个哈欠,“还有,我劝诸位省点力气,这段时间下的政令有哪条是你们抗议最后成功的?为什么不省去中间这些不愉快的过程,直接跳到最后的达成共识?”
他是发自真心地提议,毕竟自战争结束,他已经被公务牢牢绑在议事厅,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天,打得最长的盹也就是坐在椅子上小睡一会。
这段时间,推行起来的新令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条。
每一项都是一个模糊的大方向,要想真正落实,还需要逐一一点点充实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