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一路靠近,一群形容狼狈、满身是血的人,被士兵们推搡着走进地道。
根据他们被打得褴褛的衣着,勉强能辨认他们遭到攻击前,穿得应该都挺体面。
迪西亚抓他们明显是想一箭双雕,又想铲除政敌,又想丰盈自己的钱包。
士兵们动作很快,将人推进隔壁的牢房:
“快走快走,还有下一批。”
“该死,城邦的监牢怎么就修得那么小?都关不下这些民主人士了,迪西亚大人的私人地牢又能装进几批?”
“这有什么的,等前面的死几批,不就能给后面的腾位置了?这些人也真是脑子不好使,迪西亚大人都已经成为僭主了,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宣传这些民主的话,跟造反有什么区别?还当现在是以前尼刻执政的时候啊。”
“别磨蹭了,快一点。我接到线人的举报,阿戈拉市集有一个古董商人也是民主派的支持者,如果我们去得快,说不定还能在把他拖出商店的时候,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那些平时都是一掷千金也买不着的!”
士兵们议论着,高谈阔论那家店里有哪些古董,是他们家族曾经想要却没能得到的,时不时还要鄙夷、踩压一下对方家底不够殷实,教育不够纯粹,在古董的鉴别和收藏方面比不过自己的家族。
乍一听像富家子弟的炫耀,细看却像一群披着光鲜皮囊的强盗。
他们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留下十几来个满身是伤的人,在隔壁有气无力地呻.吟呼痛。
阿卡看了雅辛托斯一眼,敲敲身边的铁栏,淡淡道:“没事吧。”
大约是有波塞冬神力铸成的屏障做倚靠,迪西亚都没在地牢内安排守卫,倒是方便了他们和隔壁的人们搭话。
可能是伤得狠了,隔了一会才有人喘了几下,艰难地应声:“还死不了,你们是谁?我没看错吧,被推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斯巴达的红披风。”
“拜托,别犯傻了。斯巴达人从不会被人俘虏。”
雅辛托斯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确实不是俘虏。算是来套情报的吧,听说你们尼刻执政官被刺杀了?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吗?”
隔壁呻.吟的声音霎时静了一大半,紧接着就听见铁栏杆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激动之下一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扑到栏杆上:
“真的?你是斯巴达人?”
“等等,我刚刚好像看的更仔细一点,我依稀是看到面具了的。”
“面具?!那——那有红衣服吗?!”
“我都快被士兵推得滚起来了,哪分得清披风和衣服,不过倒是瞧见他身边有个白衣服的人——”
“宙斯啊!难道是雅辛托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