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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用血浇花像是发疯才会做出的事,但事实上,珀耳塞福涅浇的花只有明塔变成的薄荷草,还有这簇金蔷薇。

    他拉了一下门童,低声询问:“这金蔷薇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呀!”门童也在抹眼泪,又不敢上去刺激珀耳塞福涅,“最多就是这花是德墨忒尔殿下特地送给冥后殿下睹物思人的,但也犯不着用血浇吧!”

    雅辛托斯顿了一下:“那你们冥后殿下,平时……犯病的时候,就只在小花园呆着浇花?”

    “有一段时间,会要我们搬桌子和纸笔进花园的。”门童擦了下脸,“不过后来就少了,殿下就算犯病的时候,行事也很规律,一般都是早晨呆在花园,下午进书房。书房里本来就有纸笔,也就不需要我们特地去搬……你想进书房看看吗?”

    “……如果可以的话。”雅辛托斯没忍住奇怪,“你就这么相信我?”

    侍女昨天跟他吐槽冥后的病还能算嘴碎,书房这么隐私的地方,门童怎么会带他说看就看?

    门童仰着脑袋:“都是冥后殿下昨天吩咐的,就在等您第二次来行宫之前。我当时还以为殿下要寻短见哩……跟交代后事一样。说以后您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尽全力满足,如果有什么吩咐,也要我们无条件听从。”

    “……”雅辛托斯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很少因为什么而动容,但门童那句“交代后事”,却让他心中一突,格外的不舒服。

    他很难不去想,昨天的珀耳塞福涅吩咐这些事时,是什么心情。

    或许对于她来说,当时的心情真的就是在交代后事,但在场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能听出来她对这个世界隐晦的告别。

    雅辛托斯甚至能想象到,大约是上午送走他后,珀耳塞福涅意识到自己这次失去记忆会更早,早到她开始担心没有下次,才会那么匆忙的唤人将他再次召来,又抓着门童叮嘱了这些。

    偏偏跟他对话时,珀耳塞福涅却表现得好像还能有下次一样,究竟是不想让他惶急,还是其实在她心里,还是对自己明年能如期醒来抱有期待?

    雅辛托斯说不清,他只能肯定,像这样一个人,为了打破钳制计划了那么多年,她的所有行为一定都有意义,哪怕乍一看起来有多像没头没脑的发疯。

    雅辛托斯没再说什么,只示意门童带他进入书房。

    出了小花园,又走过几个转角。

    花园的馨香与铁锈味逐渐远去,替换而来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

    远方突然传来惊呼:“书房!救火啊!书房失火了!”

    “什么?”门童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会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