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就跟“你是怎么混进城的”一样蠢——谁会怀疑手无缚鸡之力、柔弱无助的女人呢?
——虽然这些斯巴达女兵一点也不柔弱无助,光是背后背的重锤看起来都他妈能在地上锤出一个窟窿。
大使又瞅了几眼女军官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线条上布着纵横鞭痕,是女战士无畏的证明:“即……”他咽了一下口水,“即便如此,让女人上战场、进社交酒会也实在是——”
“哐!”
重锤砸落地面,脆弱的地砖瞬间龟裂出蜘蛛网纹,女军官不耐烦地挑眉:“是什么?”
“……”大使卡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雅辛托斯,“雅辛陛——”
“建立女兵军队是我的提议,”雅辛托斯闲闲地托腮,“我也挺好奇‘实在是’什么?”
大使:“……”
当然实在是匪夷所思、前所未有、无稽之谈。
但他敢说么?他还要靠斯巴达军队保命呢。他的脑壳子也不一定比地砖耐砸。
大使咽下不满,能屈能伸:“实……在是英明的决定。”
·
城内巡逻的军队突然变多,一些重要场所受到重兵把守,伊利斯卫城内的民众们虽然不知道内情,却也能多少感受到一点不对。
这让他们有些慌乱,尤其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奥林匹克大赛基本等同于和平,奥林匹亚圣殿该是一片净土,然而此时他们却在这片净土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然而不论是否人心惶惶,奥林匹克大赛仍旧如期举办,前几日的暴风雨变成小雨,可能会造成一些赛事安排上的变动,但宣誓仪式仍旧在宙斯祭坛前按照惯常的时间举行。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各城邦使节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严密,就连本城邦的运动员都不知道即将迎来战事的消息,裁判们宣誓将会公平公正后,运动员们都挺虔诚真挚地上前宣誓。
“你知道吗?看着这一幕,我几乎都要感觉城外的那些敌军都只是我的幻觉了,好像奥林匹克大赛还是像往年一样和平。”尼刻坐在雅辛托斯身侧,抚着身侧盖着帘布,伪装成桌台的盔甲,“你——靠。”
他还在这儿大发感慨呢,人家小情侣早就又亲在一起了,显然一个字都没把他的感慨听进去。
雅辛托斯有充分的理由在战前打情骂俏,他轻吻在阿卡的唇间,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问:“感觉到没有?”
打仗他是真不怕,更烦心的是命运会不会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冷不丁地动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