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一边回吻,一边手指轻触雅辛托斯惬意眯起的眼尾:“没有。有我在,祂不会来。”
他纯属实话实话,这次倒没有刻意展示的意思。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命运的伤势,以他对命运的了解,那苟东西就算狗急跳墙,都肯定优先顾命,恼羞成怒主动出头是不可能出的,只有藏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恢复实力这样子。
卡俄斯垂着眼睑,指尖轻掠过年轻国王的脖颈曲线,挑起雅辛托斯的下巴,刚侧过脸,准备无视旁边酸到牙都快倒掉的尼刻继续亲吻,城墙外掀起一阵喧哗。
“来了!”尼刻秒从柠檬果切入战斗状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早早驻守在计划地点的伊利斯与斯巴达士兵们,站在城墙上的守军二话不说就拉满弓箭,箭雨疾射向城墙下的敌军。
这是一场夹杂着诸多负面情绪的对仗。
守军们愤怒于侵略军竟然践踏希腊最神圣的净土,打破来之不易的和平;阿卡迪亚的士兵们则绝望于他们被阿尔戈斯掌控的王城、被阿尔戈斯军队烧掠的农田,唯有攻下城池,才能救回黎民百姓。
负面情绪的逼迫下,人总是更加容易失去理智,也更加具有攻击性。
尼刻和雅辛托斯等来到城门边时,城门已经被内外两拨人的角力损毁,士兵们在城墙脚下厮杀。三不五时,还能听到敌我双方间的嘶吼对话:
“为了我的城邦!为了百姓!”
“滚你娘的蛋,老子的家就不是家了?老子身后的百姓就不是命了?你知不知道攻破这道城墙意味着什么?奥林匹克代表的和平毁于一旦!希腊所有的城邦陷入混乱!到时候阿尔戈斯的铁骑每践踏一个城邦的领土,都有你们的一分罪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卫城里,啊!!”
没人会退,战况越发焦灼。
雅辛托斯抵达城门后,也没有投入战场,而是走上城墙,眺望东南方向。
尼刻冲到一半才发觉身边少了人,连忙回头:“雅——你干什么你?别告诉我是同情阿卡迪亚的境遇,不想动手杀敌?”
雅辛托斯并不否认:“我在等。”
“等什么?!”尼刻有些糟心,“这是战场,不是站在乞丐面前犹豫要不要施舍善心,什么时候斯巴达人的字典里有了优柔寡断这个词?!”
东南方,滚滚浓烟突然从高耸的普索菲斯山顶端冒出,小雨浇不灭的烽火传来捷报,狼烟直入云霄。
“等一个机会,让我的刀锋能对准真正应该对准的人。”雅辛托斯的手拂过腰间刀鞘,科庇斯弯刀锵然而出,冲尼刻挑眉笑了一下,“既然你已经冲到城墙下了……麻烦你想法子给阿卡迪亚的士兵们传个信儿?就告诉他们围困阿卡迪亚卫城的阿尔戈斯军队已经被击溃,上至国王下至百姓,无一身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