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谁能想到?我的妹夫告诉我,他家附近有一拨好奇心重的年轻人,听说神王朱庇特和海神尼普顿都倒台了,大为震惊,立马就联想到冥王普鲁托,当时就想冲去普鲁托神殿看看这位陛下有没有也倒台。你们是知道的,放眼整个罗马,哪有人敢为冥王普鲁托盖神殿?只有某个我不太好提名字的军营,地下建了一个冥王祭台。那群年轻人也是胆子够大,七拐八绕地找到军营里的人攀谈,套出冥王像没变的消息。”
“嗐,他们都算克制的!我听妻子说,那个军营这段时间已经抓了不少在外围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年轻人了。哦,还有贵族老爷们呢!不过嘛,贵族们想进军营就没必要鬼鬼祟祟了,只是一句话的事……”
雅辛托斯扶着窗栏,无声地笑弯了腰。
这大概是哈迪斯自诞生以来最受关注和欢迎的一年,放在以前哪有人主动找哈迪斯神殿祭拜的,谁不是避之不及。
他觉得这事儿莫名的喜感,笑了半天才揉着笑酸了的腹部停下来。一直到洗漱结束,和卡俄斯一起躺上床,他都还在想象一群人围着哈迪斯的神殿探头探脑的模样:“噗哈……咳,咳咳。”
“……”卡俄斯无语地伸手,帮忙拍了几下雅辛托斯的后背,“还睡不睡?明早线人应该还会再来一趟,问你有没有确定要开什么店。”
“睡,睡。”雅辛托斯摆摆手,在床上平躺下来,过了会又带着几分疑惑睁开眼,“笑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忘了点什么挺重要的东西。大概跟哈迪斯波塞冬之流有关。”
但哈迪斯和波塞冬有什么共通之处,能让他产生这种联想?
到底是什么事?他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大约是夏夜的香风薰人醉,又或者是身边卡俄斯的气息熟稔而可靠。雅辛托斯想到一半就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
卡俄斯抬起手,在蜡烛边顿了一下,片刻后挥灭烛火。
房间被夜色笼罩。
黑暗之中,不再有需要逃避的过往,两人在静谧中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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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线人果然硬着头皮上门,得知雅辛托斯打算开个专卖孕妇和婴儿用品的店面,差点没给跪下:“这——”
线人险险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好歹把粗口咽了回去,转而用一种委婉的语气试图指出这个决定有多荒诞:“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