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猴子也消失了。
他们共同经历的这些时间,变成了一个虚幻又漫长的梦境,被一只手掌无情地抽离而去。
六眼的咒术师在办公室里醒来,绷带压在眼皮上的触感仍然让人没法喜欢,但起码比信息过量的眼睛痛和头痛容易忍受。
自从六眼的能力一再升级,他和睁眼这个行为的关系,便单方面地开始了长久的断绝。
“……又跑来我的办公室打盹偷懒吗?”
硝子端着咖啡出现在房门口,被主人抓了个正着的五条一点没有心虚的样子,甚至还从家入手里捞了几颗用来丢进咖啡里的棉花糖吃。
“你不是不喜欢甜的吗?”
“学生送的,也没有很甜,配咖啡还行吧。”
“枷场那对双胞胎啊……”五条耸耸肩,“硝子一如既往地受女孩子们欢迎呢,歌姬会不会吃醋?”
“别再打电话去气她了。”家入苦笑着说道,“每次我都安慰得很辛苦啊。”
“我明明是在给她通报敌情!”六眼的咒术师振振有词地说道,“啊,对了,硝子。”
“怎么了?”
“我们那届,毕业照上为什么只有我们俩个?”
“终于睡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吗?”家入用无奈地看着他,“那届本来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跟七海和灰原一样,毕业照当然也只会有两个人。”
“……我总觉得,好像应该是三个人?”
“是吗?那看不见的第三人有名字吗?还是说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跟校园里的咒灵交了朋友?”
五条悟难得地陷入了沉默。
“……我想不起来。”
“因为本来就没有。”硝子慢慢叹了口气,“比起梦话,还是关心一下别的事情比较好,惠不是终于要来东京咒高入学了吗?禅院家没提意见?”
“哦,听说甚尔跑回去把全家上下都揍了一顿,就没人有意见了。”
“……看来那孩子日后会很辛苦呢。”
“嘛,作为老师,我还是会帮忙罩一下的啦,毕竟是比他老爸可爱千倍的小家伙。”
午后的日光照进办公室,在沙发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平和的日常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但六眼的咒术师就是感到了些许违和。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个违和感到底在哪里。
而在他所不知晓的,某个遥远的地方,一间小小的医院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