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还欲再说,杨青峰心想如若真如他言,这大夫倒是还有些医术,当下留了心,口中问小二道“此地去那悯家行医堂,当是如何行走?”
小二一怔,道“公子爷要找那神医瞧病?”
杨青峰道“也是,也不是。”杨青峰如此之说,是在心中寻思,我先就近在镇上找了大夫为孱弱少年医治,如若不行,既是有此神医,如何不用?自是也要前去寻他。
小二却是连连摇手,口中说道“这事恐怕难行。”
杨青峰心内疑惑,问小二道“这又是为何?”
小二说“公子爷有所不知,这神医虽是医术精绝,却前面还有两字,号做不医神医,其虽可为穷苦之人治病分文不取,但凡有三种病人,却是不予医治。”
杨青峰也是一怔,心思天下尚有如此大夫,我却是未曾见过。当下道“你且说上一说,那个什么鸟神医却又有什么病人不医的,让我听上一听。”
小二道“这个神医有三种病人,任你有黄金万两与他,又或以刀剑相逼,他也是不医的,第一,刀伤枪伤剑伤,总之凡是打斗之伤的病人,他是绝不与你医治;第二,有钱有势却又不仁不义的富家病人,神医不予医治;第三,当官的病人,神医不会为他医病。我看公子爷行走带着仆人,也是出身富豪之家,如此前去,那神医只怕也不会为你瞧病。”
杨青峰心头一凛,寻思这个神医若以小二如此之说,倒还不失有些风骨。自在心中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吩咐小二道“相烦小二哥打些热水过来,再做些吃食直接送我这房中。”
小二问道“公子爷想吃些什么菜?给小的说一声,小的去安排,一会儿就送来。”
杨青峰将手一摆,说道“你自随便,银钱自不会少了你的。”
小二连声答应,正要出门,却又被杨青峰叫住,轻声吩咐道“等晚些时候也打些热水送到上房之中,将热水放到床下,置别人眼看不见之处即可。”
小二一怔,也不敢相问,自是答应一一照办。
不一时小二端了三盘菜,却是一盘酱拌牛肉,一盘酸萝卜炒鸡肾,一盘白切肥鹅,外加六个牛肉包子,还有一壶酒,满满的装了一篮,端了进来,见杨青峰皱眉,连忙陪着小心,说道“公子爷不要生气,小的这里是个小地方,店里平时客少,没有预备珍肴佳味,这已是小店能做得出的最好的东西了,请公子爷随便吃些,填填肚子吧。”
杨青峰挥手让小二自去。看着三大盘菜及牛肉包子,心中不由大乐,在心中自说师父啊师父,你经常叫我不要吃荤,人家都说了这只是这里可以做得出的东西,可怪不得你徒儿我,左手拿着包子,一口咬去大半,右手夹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一阵猛嚼,看看一边放着的酒壶,终是没有伸手去取,忽然想起睡在床上的孱弱少年,起身将他扶起,见他犹自双目紧闭,拿一个包子放在他嘴边,见他一点反应也没,理也不理,心想你不吃,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不一时,风卷残云,六个包子及三盘荤菜都自吃下肚去。
再过小半个时辰,小二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对杨青峰说道“刚刚在外面和三个官差打架的那个年轻公子爷问起您了,他问您住那个房间,我照您的吩咐,说你住在对面那间上房之中。”
杨青峰夸奖小二道“很好!”待了一待,又觉意兴索然,问小二道“他们不打了?”
“不打了。”小二一脸的愁苦,那三个官爷打不过那个公子,自去了,店里坏了那么多东西也不赔,当差的我们老板惹他不起,这月可又要将气出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又要扣我们的工钱了。”
“那个公子呢?”
“在这里住下了,他倒是给了老板几十两银子,他武功那么好,打架十分厉害,老板也不敢强要他的。”
杨青峰想了一想,道“你现在拿些热水去我对面那件上房之中,去时先敲一下门,再把门推开进去,之后把门关上,再把水放在床下,不使别人看见,出来了再把门依旧关好。”
小二忙应道“好的,小的这就去。”见小二出去,杨青峰站在窗边,手指上沾了口水,将窗纸点开一个小洞,不一会儿,见小二果是提了一桶热水去到上房门前,敲了几下,就见刚刚小二所说武擎天住的那间上房之门轻轻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从门缝里向自己订得那间上房望了过去,便见小二进去关了门,不一会出来,又将门关上了。杨青峰盯着武擎天所住那间房门,看见小二将门关上离去,不一时,那房门也将门缝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