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峰一语,顿将鲍国医噎住,半天做声不得,虽知杨青峰所知并不止于此,却也无语去驳,过了一刻,心中不由由急变怒,手中掌力稍稍一摧,口中说道“你小子不守信誉要耍心眼,不让你吃些苦头,想你也不会实实在在来说,如此是你自找,须怪不得我。”言毕手上所吐掌力渐重。
杨青峰初时尚无知无觉,渐渐便感身上有一些酥麻,再过一时,只觉身上大是麻痒。杨青峰心中一惊,心说不好,这人为此事急躁,只怕此时已是动了真怒,不过心中倔强之气也起,说道“是你自己不好,却偏偏怪我,想用强迫之法,怕是找错了人。”言毕将牙关紧咬,一声不吭,任由鲍国医掌力渐渐加沉,一时之间只觉身上有万只蚂蚁爬行噬咬,难受至极,心中大有欲死不活之念。
鲍国医眼见杨青峰脸上之色,已知杨青峰心中煎熬难忍,不由笑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耍滑?我这催人吐实之功,直至眼下,尚无一个人能自忍受不惧,你还是早些求饶的好。”话话刚刚说完,却见杨青峰面上露出笑容,不见一丝痛苦,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难道竟有功力可化解我的掌力?恕不知杨青峰心中痛苦不堪,想死的感觉都有,却是想死不成,忽然想起先前师父所讲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三国之时,曹操带兵行军,于路无水,骄阳炙人,军士个个口干舌躁难以行路,曹操心生一法,对军士们言说不要老想着天热无水,想象一下,在前面路旁有一棵大李树,树上结着又大又酸的李子,且看感觉如何。军士们听从曹操吩咐,都在脑中想着前面路旁有又酸又大的酸李,口中涎水欲滴,顿时便去了口中干渴之苦。杨青峰悟性甚好,当时便想一个人如在痛苦之中去想美好之事,便可分解那痛苦之觉。刚刚被鲍国医催动掌力,心中痛苦不堪,陡思此事,便想我不去想这痛苦,却将心思一转,想起了先前和无双一起之时的点点滴滴,不觉心中痛苦大减,渐渐被那欢喜所代。
鲍国医见杨青峰脸上不苦反乐,掌力愈加劲摧,杨青峰本有大伤在身,怎经得鲍国医如此?虽是心中不去想这痛苦,却终是不能抵挡掌力侵袭,过了一时,啊的一声竟自昏了过去。鲍国医心中虽急,却不曾想要杨青峰之命,见杨青峰如此,忙又调了掌力,此次却是将体内真气给杨青峰输入体中,不一会,杨青峰又自悠悠醒了过来。
鲍国医见杨青峰如此硬气,心中也是佩服,却终是惦念三七再生撒和麝香续命膏之事,此时语气不由软了三分,说道“你且把你所知三七再生撒和麝香续命膏以及那神农百药门之事尽都告诉于我,就算在看我先前救你性命之上,可好?”
杨青峰心中一乐,心想鲍国医虽是医术高明,心思却是简单,甚而有些可爱,一切都只因其心地善良,若是那嗔无行,一丝不遂自己之意,便取了你的性命,哪还给你低三下四相求?又想鲍国医急切欲晓神农百药门之事,只怕与神农百药门大有瓜葛,忙将心中相戏之念收起,一本正经的说道“神农百药门虽是居于武当山后之隔的神农顶,先前我却并不知晓,在我见着百药门的嗔无行和悯三秋却是在几月之前的冀北之地。”
“你怎地在此地相遇……相遇他们二人?”鲍国医显是急不可待。
“这个,却是因在下有一桩要事身去冀北之时,”杨青峰说道“其时我去寻不医神医给我一位朋友治伤,恰遇嗔无行领百药门弟子夜寻不医神医悯三秋,向神医索取什么神农药经,神医不予,嗔无行便夜屠同门。”
杨青峰刚刚说到此处,只觉头上手掌一紧,却不是鲍国医意欲摧动掌力,而是鲍国医心中紧张,那手便不由自主一紧。却听他急切问道“快说我那悯师……悯三秋现今如何?”
杨青峰见鲍国医对悯三秋极是关切,刚开口说得悯师二字却急忙转口,只怕是与悯三秋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便是师兄弟,如今惦念同门之谊,此时他手掌还搭在自己头顶,如若听见悯三秋已为嗔无行所杀,只怕他心中急怒,对自己大是凶险,心想至此,忙说“不急,不急,悯神医的女儿悯无双尚好,尚好。”
此话果是转了鲍国医心中所想,不由一怔,说道“悯三秋有了女儿了?”
杨青峰呵呵一笑,说道“有了,跟玉录玳差不多一样年纪,名叫悯无双,可漂亮的很,不医神医临去之时,千叮万嘱托我照看好她。”
“好!好!好!好啊!柳神医心中高兴,一连说了数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