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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孟桑知晓承包制必然不会再被驳回,哪怕她适才已经有了猜测,但眼下听见如此确凿的一句话后,仍不免松了一口气。

    孟桑莞尔一笑:“恭喜。”

    谢青章摇头,温声道:“同喜。”

    孟桑面上的笑意更浓。

    而沈道面上神色却并不好看,拧着眉,眼中闪过郁色。

    孟桑扫见他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还有什么变故罢?

    待到各自落了座,沈道将前后经过都说与了孟桑听。

    对于朝堂上明里暗里的各方势力较劲,沈道没有说得太细,只粗略提了一下,最终沉声道:“捉钱之制延续百年,其中牵涉太多利益关系,亦有大小官员因此而得利,短短时日内,必然无法直接将之取缔。”

    “故而最后定下的便是,仅在国子监采用承包制。”

    这些也都在孟桑的意料之中,她觑着沈道面上神色,宽慰了一句:“水滴石穿,等时日渐长,总归能取缔捉钱,还百姓们安稳日子的。”

    沈道叹气,无奈道:“我省得,但只怕老叟有生之年,是瞧不见此景了。”

    他露出自嘲的笑来,摇头道:“罢了,不提这个,还是先顾着眼前吧。修远,其余的你来说。”

    “喏,”谢青章应声,侧过头正对着孟桑,“依着朝中相公们商议后的结果,最终给了两种承包的章程。”

    孟桑眨了下眼:“两种?”

    谢青章点头:“其一,是承包者每月给足三十万钱,国子监不会从中分利。对于由捉钱人发放出去的本钱,只要涉及此事的百姓将所借银钱悉数还回国子监,便不再计较利息银子。”

    虽然孟桑做过心理准备,但是听了这话,仍然免不了心中一咯噔,扯了扯嘴角。

    朝廷原本一次性发给国子监的本钱为七百五十万文,散到各个捉钱人手中,每月能交还给国子监的银钱刚好是三十万文。

    换言之,这些相公们是想让承包的商户一力担下原本的利息银子,且国子监不必承担本钱讨不回来的风险。

    孟桑微微蹙眉,又问:“那第二种呢?”

    谢青章半垂眼帘,缓声道:“至于第二种,是国子监每月分走承包者五成的利。对于已经放出去的本钱,仍然照旧收利息银子,且日后朝廷不会再给国子监发放本钱。”

    孟桑挑眉,下意识在心底算起账。

    若按照徐叔原先所说,上月仅收上来十四万钱,那么在这些相公眼中,承包者五成的利至少要与十六万钱相等,甚至超过,方才能平了每月三十万钱的开支。

    也就是说,相公们认为承包者一月能得净利三十二万。比第一条路子所要交的每月三十万文,仅多出区区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