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初瑜已经变了脸色。
她拉了曹颙的衣袖,蹙眉道:“额驸,那些人既是如此无法无天,就当报官,将他们都抓起来才好。”
“只是得了风声,加上他们都隐在暗处,哪里是好抓的?”曹颙摸了下妻子的头发,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同你说这个,是想着让你也留神些,内宅这边的吃食,有些是要打外头采买的。那些东西,都留心些,使人多弄些活的鸡鸭过来试食吧。虽说对方未必如此,不过是以防万一,稳妥些好。”
初瑜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情绪却渐渐平静下来。
她应了一声,起身上炕,在炕柜里翻出个蓝缎子包袱来。
打开来,金灿灿的,是件用金线与蚕丝编织的软甲。
“这个是打哪儿来的……”曹颙见它不似凡品,开口问道。
“是阿玛给的,说是早年跟着皇玛法西征时御赐的。去年秋额驸口外重伤,阿玛得了消息,就让我过去,给了我这个,说留着给你日后用。因只有这一件,怕弘曙、弘倬他们说偏心,所以也没让我张扬。”初瑜回道。
密密实实的蚕丝,足有十几二十层。虽说摸着软乎乎的,但是因为加了金线,所以韧性很强。
“真是好东西,却是劳岳父费心了!”曹颙摸着这软甲,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初瑜面上笑着,眼底却是添了几分忧色。
夫妻两个,早早歇了。
曹颙原有些乏,更衣后便平躺了,寻思明日之事。初瑜这边,却是有些反常,宽衣解带后,主动依在丈夫身边,脑袋枕在曹颙肩窝处,用小手摸着曹颙胸前的疤痕。
下晌初瑜沐浴了,洗了头,头发丝儿里是淡淡的皂角味儿。
虽说她平素不喜胭脂水粉这些,但是沐浴后经常用的是玫瑰油,所以身上都是滑滑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儿。
两人是年轻夫妻,睡一个被窝。
曹颙光着身子,初瑜也不过是一个肚兜,身子挨到一块儿,加上这小手摩挲不停,曹颙这边难免意动。
因路上劳乏,说起来夫妻两个也是好几日没敦伦敦伦。
曹颙的脑袋里,突然想起婚礼上那两个叠着放置的交杯酒盅,翻身将初瑜压在身下。
换作早先,初瑜这边少不得羞臊不已,软在炕上,任由曹颙施为。今晚却是反常,她伸手搂住丈夫的脖子,扬起头来,小嘴已经在曹颙的脸上啄了一下。随即,像小鸡啄米似的,在曹颙的脖颈上吻下来。
曹颙只觉得一阵酥麻,身子已经僵了。
时值月初,没有月光,屋子里幽暗得很。
虽说看不清妻子的脸,但是曹颙仍是觉得有些新奇。夫妻两个成亲五、六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初瑜毕竟是被各种规矩礼数教养长大的,房中事仍有些放不开。
这般主动,却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