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曹颙已经跟着弘倬来到书房。
弘倬隔着门,躬身禀告道:“阿玛,姐夫回来了。”
屋子里静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七阿哥道:“进吧。”
书房里已经掌灯,七阿哥与智然坐在棋盘两侧。七阿哥执黑,智然执白,正厮杀得热闹。虽说黑白咬得厉害,但是曹颙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出黑子站上风。
智然没有争胜之心,否则凭他的棋艺,不会下到这个的步。
七阿哥没有看进来的女婿与儿子,视线让粘在棋盘上,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下到哪里。
弘倬是急性子,看着父亲迟迟不落子,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七阿哥看了棋面半晌,撂下棋子,对智道道:“本王输了。”
智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蒙王爷承让,小僧羞愧,算不得输赢。”
七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又看了看智然。问道:“听说小师傅近日在这边的庙宇里学禅,收获如何?”
智然回道:“得以聆听无上佛法,使得小僧堪破佛法奥义,实是幸甚。”
七阿哥闻言,没有再说话,看着曹颙道:“小师傅是为寻你而来,正好被本王拉来下棋。你们慢坐,本王同弘倬去福晋那边瞧瞧。”
说话间,七阿哥已经起身,对智然点点头,随后叫弘倬一道离开。
曹颙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母亲到了,方才我送她回别院。智然找我,有事?”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那个行宫衙门当书吏的老乡传出消息,之前盘查这边园子到行宫府邸时的案宗,已经被人调回京城。”
什么案宗,就是“屠二”他们隐匿在阿灵阿府上之事么?
阿灵阿的风光,这就到头了?
只是这罪名怎么定,总不能说勾结江湖匪徒暗杀朝臣吧?那样的话,朝廷脸面何在?
“还有一事,就是‘屠二’党羽当初招供出山头许老大,后来捕快到了约定的点也没有找到人。”智然缓缓说道:“根据仵作所说,数日前行凶那女子手心里都是老茧,骨骼粗壮,加上当日出手来看,是个习武的。因这个,非磷先生在知府衙门那边待了几日,将十来年来的通缉画像都看过。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怨不得前日他要我的名帖,原来是去了知府衙门。什么蛛丝马迹?”曹颙跟着问道。
“九年前,直隶河间府沧州曾通缉过一对抗租杀人的夫妇。男的叫许云龙,女的郭氏。虽说是乡下人,但是夫妻两个都有些功夫。因那年大旱,庄稼没有收成,庄头带着人,要拉郭氏抵租子,被夫妻两个反抗杀死。”讲到这里,智然不禁念了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