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中,曹颙将兑金之事说了,让他留心些。要是崔飞遇到什么难处,也使人照应下。
这次押送金子,往广州去的,就是简亲王府的外管事崔飞与十三阿哥府的一个管事。
两人办的虽然是宗人府的差事,却是从内务府这边领的照会,补的也是内务府的缺。
待曹颙撂下笔,屋子里已经有些幽暗,小厮进来掌灯。
除了魏信,王家招投标了南洋商道,也有子弟在广州。但是曹颙不愿节外生枝,就没有想着让他们同简王府这边扯上关系。
刚才使何茂财置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就算魏信真的一去不回,上面有父母同四位兄长,也轮不到曹颙这边看顾他的儿女。
但是,既是答应了魏信,曹颙这边也就做两手准备。
现下是西历1716年,工业革命尚未开始,但是各地的殖民运动却是澎湃发展。
想着已经在广州有驻点的东印度公司,曹颙心里就不自在。
虽说自己凡人一个,没有改天换地的本事,倒要是以半生之力,阻鸦片于国门外,算不算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
若是英国现下就有苗头,那自己是不是想个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个,曹颙竟然有些兴奋,这也是“发财”的法子,只要他推波助澜,又有利可图,难保不成事。
正想着,就听到有小厮隔门禀道:“大爷,庆大爷来了。”
“庆大爷?”曹颙听了,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门帘已经撩开,进来个精壮汉子,不是永庆,是哪个?
“孚若,我回来了。”见曹颙还愣着,永庆咧嘴笑道。
曹颙这边,真是又是欢喜,又是意外。欢喜是老友重逢,意外的是永庆选这个时候回来。
瞧着他穿了灰衣、青帽、白鞋,是本年白孝的装扮。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曹颙想着万吉哈的遗嘱,问道。
根据户部与兵部那边的准备,明年开春是指定要出兵的。
数万兵马已经在西北驻扎两年,还有蒙古诸王领兵相随,也不能老干耗着,那样朝廷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