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圣旨已下,还能如何?难道要抗旨不成?”十阿哥瞅瞅灵堂,看了看外头忙碌内务府属官,说道。
九阿哥的脸上,苍白的骇人,使劲握了握拳头,道:“是啊,那是圣旨,违逆了就要砍头。这刚死了个阿哥,皇阿哥还在乎再死一个么?”
“九哥,慎言。”十阿哥望了眼四周,低声劝道。
九阿哥冷笑一声,目光望向远处,周身是说不出的寒意……
同曹颙一样,称病不出的还有四阿哥。
不管九阿哥心中多么愤怒,八福晋那边多么怨恨,八阿哥的灵柩还是在次日移回城中。
圣驾隔日从汤泉行宫,回驻畅春园,即日在畅春园,举行小朝。
诸位皇子阿哥与几位当差的宗室王公,还有三品以上官员,都汇集畅春园觐见。四阿哥与曹颙的缺席,并不惹眼,但是耐不住有些人猜测。
当时四阿哥与曹颙到八贝勒花园传旨时,园子那头也是人多眼杂。虽说过后十阿哥下令封口,但是八阿哥府里本来就不那么严整。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无人张扬罢。
九阿哥爵位不高,只是固山贝子,但生母宜妃是后宫的实权人物,同胞兄长五阿哥是和硕亲王,一得罪就是得罪一窝。
加上九阿哥的性子,咬住谁不咬块肉来是不撒手的,疯狗似的,谁没事愿意招惹他。
曹颙借口感染风寒,第二日就乘了一辆马车,回城闭门不出。该请医请医,该问药问药,倒是没有人来找他的事儿。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大朝会之日。
曹颙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使往衙门里消了假,上朝去了。
还是半夜三更到金水桥上等着,宫门两侧,摆放着皇帝的全副銮驾。
好像同往年一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七阿哥身后,不再是八阿哥、九阿哥。八阿哥薨了,九阿哥卧病未朝。其他的皇子阿哥脸上,也看不出丁点笑意。
曹颙站在队列中,听康熙颁布年历,听着六部九卿地上奏,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想什么。
十六阿哥站在十五阿哥身后,往曹颙这边望了一眼,脸上添了些许担忧。
直到天近午时,繁琐的朝会才完。
十六阿哥还想着是现下找曹颙,还得过会去衙门寻他,问问他前几日“感染风寒”之事,就见曹颙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