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爷,现下有空么?”曹颙问道。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我正要寻你呢。”
两人也没出宫,踱步往内务府衙门这边过来,直到进了屋子,十六阿哥才扶住曹颙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道:“听说你被九哥打了,可是伤到哪儿了?”
曹颙摇摇头,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已经好了。”
十六阿哥放下胳膊,皱眉道:“殴打朝廷大臣,这是多大的罪过?九哥他真是太过了。”说到这里,伸出手来,并上大拇指,带着几分踌躇道:“这边,也是真被打了。”
“嗯。”曹颙点点头,应了。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道:“都是手足兄弟,何至于此。九哥只是看着聪明,却是糊涂人。这一时痛快,能顶什么,却是埋下祸患。”
这问题实在沉重,曹颙不想细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送到十六阿哥面前,道:“这是我使人专程往同仁堂那边求的方子,只治旱烟瘾用的,十六爷先用两副试试。京城吸鸦片的多,但是去戒的少,所以也没有人淘换那个药。明儿,我专程往同仁堂走一遭。他们是内行,更应明白鸦片的危害。若是能研制出解毒地方子,那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因这几日事多,十六阿哥还没顾得上想这个。
见曹颙将这个放在心上,这几日就给弄到药方子,十六阿哥也颇为感动。他接过方子,笑着说道:“劳烦孚若费心,那爷就领情了。不管用处如何,先喝着。总比真关起来,强戒瘾头要强得多。”
“对了,有件事前几日忘了同你说。”十六阿哥将药方子塞进衣袖,抬头说道:“太后她老人家好像格外留心你们家的事儿,之前还叫我过去两遭,都是问家常。例如你们家有多少的,多少下人什么的……还问了姨丈有几房妾侍,连先前你那个没了的庶出小兄弟都问了……我也不过知道个大概齐,就含糊的说了。”
这番话听得曹颙也糊涂,道:“这是哪儿跟哪儿?”
“我若是晓得,不就直接同你说了。瞧着也不像是坏事,你回去问问姨丈,说不定他那边晓得。”十六阿哥道。
曹颙几日没到衙门,这边也有不少公务,案牍上堆了一尺来高。十六阿哥这边瞧着曹颙忙,就没有久留,起身回阿哥所去了。
曹颙这边,将公务料理完毕,已经是黄昏时分。
回到府时,过了影壁,就将客厅里亮着灯光。曹颙见状,回头问门房道:“家中有客?”
门房回道:“大爷,是内务府董总管来了,同老爷在客厅说话。”
曹颙这才想起,几日前董殿邦递过拜帖。董家与曹家如今已经是姻亲,小定下了几个月了,只等曹寅回来下大定。
想着那个梳着大辫子的少女,曹颙有些恍然。
这会儿功夫,就见曹寅送董殿邦出来。看到曹颙,董殿邦拱手道:“曹大人回来了。”
曹颙躬身回礼道:“原来是大人到了,小子才回,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