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什么?在儿女成长前,父亲是参天地树,为家人挡风遮雨;在儿女成长后,或许就是个啰嗦的老头。
不管何时,父亲都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曹颙晓得父亲的状况不好,不像是长寿之像,心中一直担忧。不晓得要是到了父亲没了那一日,母亲会如何?
“请父亲体谅儿子的孝心,让儿子尽尽孝吧。”说到。最后,曹颙都有些动容,看着曹寅说道。
曹寅的神色,也是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道:“颙儿,为父体谅你的孝心,你也当体恤你母亲的慈母之心。”
“父亲,只是声势大罢了,民乱还不成规矩,要不然着急的就是热河那位了。”曹颙说道:“儿子已经给皇上上了请旨的折子,等旨意下来,儿子就出京。”
曹寅望了望儿子坚毅的脸,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曹颙迟疑一下,问道:“父亲,方种公是不是父亲举荐给皇上的?”
曹寅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神情莫测的看了看儿子。
“就算方种公治好天慧眼疾,若是没有查清楚他的底细,皇上也不会轻易用人的。”曹颙说道。
曹寅道:“不是我举荐,但是皇上确实下了密旨,垂询方种公的医术。能用他的缘故,不是因我举荐,而是因为七娘在曹府。”
曹颙听了,实在气闷。曹家与皇家的关系在这里,不得在这个位置上熬,他不愿牵扯进无辜之人,更不要说方种公算是他曹颙的恩人……
三日后,圣旨下,户部给事中曹颙赴河南府,彻查越狱案。这次越狱的几个主犯,就是河南府民乱的带头人。
这三日的功夫,曹颙半点没有闲着,将手头的差事交代后,从户部调了河南府最近几年的赋税情况,又在吏部将河南府几位官员的履历查清楚。
十六阿哥得了消息,脸色铁青的进了户科衙门,第一次摆起了皇子阿哥的谱,将外间当差的笔帖式都给轰了出去。
“曹颙,晓得你牵挂堂弟,但是也不敢这般行事?这是什么事儿?是民乱,什么是民乱?大家都不敢说,不就是‘官逼民反’么?别人生怕沾上,这投鼠忌器。去的时候好去,平乱也不难,到了清查之计,要得罪多少人?你不是糊涂人,爷不信想不到这点!”十六阿哥越说越气,最后气得直跳脚。
曹颙苦笑,他最厌烦麻烦,可是有什么法子。
一个曹项,没了音讯,他能忍得;一个鲁莽的曹颂下去,再加上身子孱弱的老父,曹颙如何能无动于衷。
“真要是到了那时,就要求十六爷庇护了。”曹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