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说了这么一通,就等来曹颙这一句,噎得没话说。
气氛有些沉重,曹颙笑道:“只是今年十六阿哥的寿辰,又赶不上了,十六爷勿怪。等从河南回来时,定寻摸点土仪来孝敬十六爷。”
十六阿哥听了,瞪了曹颙一眼,道:“你还有心思笑,你是当自己个儿去游山玩水么?”
曹颙从书案上拿起一把折扇打开来,摇了摇道:“洛阳牡丹甲天下,我早就心向往之;如今虽过了花期,但是尝尝洛阳水席,是也好的。”
这把扇子,是十六阿哥亲自画的扇面,送给曹颙的。
曹颙觉得比外头送的扇子画面看着素净,入夏以后就用了这把扇子。
十六阿哥瞧了两眼,摇头道:“只有你这懒人,不爱动脑子,原本令人头疼的事,也当成是好玩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见十六阿哥气鼓鼓的,曹颙合了扇子,道:“十六爷,这些年,除了随扈,我又哪里有出去见识的机会么?这外头的山山水水,不仅十七阿哥喜欢,我也喜欢。往好处想吧,再说还能避一避那位,要不然再被纠缠几次,就算没有投到他门下,也难保四阿哥心中没有嫌隙。”说到最后一句,压低了音量。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圣旨已下,他说也是白说。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摔到曹颙桌上,道:“河南绿营总兵尹玉起是爷的门人,到时候要是没法子,就寻他做帮手。”
曹颙看着那信,脸上添了笑意。
十六阿哥怒气冲冲的赶来,不是为了指责他,主要目的还是这封信。
十六阿哥被曹颙笑得不自在,转过脸去,嘟囔道:“既然要去,就折腾得漂亮点儿,将官职升一升,省得拘在这小院子里,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曹府,东院。
静惠将丈夫的行李收拾妥当,因为要着急赶路,曹颂已经吩咐了,只带必需品。饶是如此,静惠这边也收拾了好几大包。
曹颂早年去西北大营,是驰驿而往,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有过出远门的经验。见了这几包行李,他摇了摇头,道:“不行,重新收拾,没法带。”
静惠摇摇头,道:“只有边上这包是爷要带的,有几套欢喜衣服,还有一包银子。”
“那几包既是不带,还收拾出来做什么?”曹颂听了,有些糊涂。
“虽然爷同大爷这一路要疾行,但是西府那边会使人赶着马车前往的。右边那两包,是预备给绿姨娘与侄儿的百日礼。还有两包,也是爷的衣裳。大爷既领了钦差的旨意,这趟去,怕是要耽搁几个月。爷这边,是奉旨扈从的,也不能很快回京,总要预备得妥当些好。”静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