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乱,又有两个县的民人相应,围攻县城,事情就闹开。
这个曹项后边注了,二等伯曹寅亲侄,和硕额驸曹颙堂弟。张圣佐见了,思量后,还专程给曹寅修书一封。
没想到,这来办案的钦差,就是曹寅亲子曹颙。
等到说完官话,私礼相见,曹颙将曹颂也引进给张圣佐时,张圣佐心里晓得,曹家的圣眷比外人想得厚。
这一路上,曹颙也想明白了。
康熙没有直接下旨意是抚是剿的缘故,不管几个人,只要是提到一个“反”字,就是触犯了龙之逆鳞,哪里会宽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面对数亿万万计的汉人,身为满人统治者的康熙,防范之心坚不可破。
但是为了个“仁君”的名声,他又不肯下旨“剿杀”。
这晚上的接风宴上,张圣佐已经忍不住,向曹颙问道:“曹大人是钦差,这圣心如何,可否告之一二?”
曹颙闻言,忙道:“下官只是奉旨彻查亢氏兄弟越狱案,至于其他,关系地方民政,自然是以抚台大人为马首。”
张圣佐闻言,只觉得嘴里直冒苦水。
看来朝廷那边,是打定了注意,要让自己担这个这责任。想到前些日子得来的消息,这乱民之中,还有白莲教教徒出没,他心中一凛。
看来,别无选择,只能尽早剿灭。
曹颙在旁,见了张圣佐露出绝决之色,思量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贪官,几个暴民。皇上既点了抚台大人巡抚河南,自然信得过大人。”
不是曹颙多事,只是怕张圣佐狗急跳墙,为了推卸责任,来场大屠杀。
为了地方太平,为首之人饶不得,但是胁从百姓,并不是罪不可恕。曹颙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果不其然,听了曹颙的话,张圣佐脸色舒缓不少。
是啊,皇上与朝廷要面子,这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下来,就算有人揪后账,让自己顶缸,这罪名也能轻了不少。
想到这些,张圣佐只觉得绝处逢生,看了曹颙一眼,心里有了算计。
只在开封停了一晚,次日,曹颙就带着众人再次启程,两日后到抵洛阳。
洛阳城中,戒备森严,往来巡逻的兵丁,络绎不绝。曹颙见了,不禁摇头,偌大的古城,坚实的城墙,得多少兵力才能拿下?
按照大清律,地方官员有守土之则,违者不论缘由,都是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