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虽在户部当差,但是属于言官体系,直接对康熙负责,倒是不受户部尚书辖制。因此,对于新尚书,曹颙这边犯不着上秆子巴结。
孙渣齐晓得户部不同工部,是个热衙门,各方势力都插手的地方。他怕自己降服不住,在皇帝跟前失了颜面是小,辜负圣心是大,就打定主意,要放几把火,震慑震慑户部属员。
他看着性子莽直,实际上熬到这个位上,谁也不是傻子。就算放火,也是挑能烧的,自不会动到曹颙身上。
不过,对于户科官署这个衙中衙,孙渣齐也格外留心。身为一部堂官,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势力受到牵制。
到户部大半月,别人在揣摩他这位上官,他也在观察自己的同僚下属。
曹颙走后,他坐在书案后,心里还在寻思这位和硕额驸到底是何样人物。瞧着他为人处事,只是寻常,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来。
正想着,就有笔帖式敲门进门,低声奏报:“大人,十六阿哥来了,往户科衙门去了。”
孙渣齐挑了挑眉,道:“四爷呢?”
那笔帖式回道:“四爷还在中堂办公,没见出来。”
孙渣齐摆摆手,打发那人出去,心里却直呼头疼。上面有个冷面太岁,下边的给事中又牵扯到几位皇子,都是惹不得,碰不得的,往后户部的差事,怕是要难办。
不说孙渣齐如何纠结,十六阿哥已经将曹颙从户科衙门带出来。
听到十六阿哥说十三阿哥没动静,曹颙也觉得诧异。京城哪里有秘密,十三阿哥不算宗室里的富户,也不能算是贫瘠。加上应酬少,开销少,手上正经有些闲散银子。
换做其他人主事,十三阿哥不愿掺和还情有可原;十六阿哥这边,却是同十三阿哥平素关系向来交好的。
“孚若,十三哥是不是多心了?之前,我原本当亲自过去说的。只是都是兄长,不好厚此薄彼,怕落了口舌,才只送了帖子。”十六阿哥心里没底,带着几分忐忑问曹颙道。
“不会,十三爷生性豁达,会体谅十六爷难处,不会挑这个不是。”曹颙摇了摇头,说道。
十六阿哥还是不放心,道:“孚若随我走一遭,看看十三哥怎么说。”
曹颙见十六阿哥如此,就点了点头,随着前往金鱼胡同。
听说半日功夫已经筹集四十三万,曹颙道:“这不是很好么?已经成功大半,十六爷当欢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