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不听还好,听了立时火起,指着李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这般为那畜生说嘴?我家大姐儿挨打受辱之时,怎不见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如今却是来做好卖乖?你一不姓孙,二不姓曹,两家交好交恶,干你何事?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又与我曹家何干,你该操心的是你那嫡嫡亲的小舅子。以娼为妾,宠妾灭妻,这般丧尽天良的东西,但凡顾念半点夫妻情分,也不当待我们大姐儿如此。”
兆佳氏乱骂一气,手指几乎要撮到李鼐鼻子上。
李鼐被骂得额头都是冷汗,又不好同一个妇道人家长辈计较,只好任由兆佳氏挑开帘子,进了屋里。
院子里众人,被兆佳氏这番喝骂闹得神情各异。
不说别人,就是李诚,已经青白了小脸,开始后怕。孙珏如何,他不关注,但是却晓得父亲最是重人情的。
这般波折,都是因自己而起,父亲如何能饶得了自己?
孙家几位则是面面相觑,眼见兆佳氏等人见了上房,安氏虽有不甘,但是想着曹家是儿子的大债主,也不敢肆意。
到了这个的步,孙文千也顾不得责怪侄儿,对曹頫道:“五表侄……这……”
曹頫抬头望了望天,正色道:“天色不早,家母家姊又受了惊吓,小侄今儿就不留四表叔了!”说着,伸出右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孙文千没说什么,孙珏却是忍不住,高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要走也当你们走……”
曹頫瞥了他一眼,道:“尊驾要是觉得有异议,那就往九门提督衙门里辩一辩?”
孙珏这些日子,被衙门闹得惊心动魄,闻言立时闭上嘴巴,望向曹家兄弟的眼神要冒出火来。
孙文千还要再说,却是被李鼐一把拉住,道:“四叔难得来京,先到侄婿那边住几日……”一边说着,一边给孙文千使颜色。
孙文千见曹家兄弟已经是决绝的态度,总不好就此撕破脸,只好顺坡下驴,对安氏道:“嫂子,咱们先去侄女婿家溜达溜达……”
安氏不甘心,却也无法,心里已经将曹颍咒骂半死,又隐隐有些害怕。毕竟此次前来京城前,丈夫千叮万嘱要她化解长子长媳夫妻嫌隙,而不是让她劝离的……
孙珏被叔叔拉着出了宅子,就听“哐当”一声,大门紧闭。
竟是净身出户,孙珏气极,想要破口大骂,刚好有街坊回来,见孙珏在外头,挥着手跟他打招呼。
孙珏只能忍了怒火,挤出笑来寒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