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院,左住直接拉到他小书房,道:“你怎么还想不明白,方才义父不是说得清楚么?就是义父,也是十五、六才离开父母出门的。”
“可是,我想跟夫子学画,还舍不得砚香。平素放了学,夫子都教我们两个学画的,如今他指定要跟着夫子去。”左成嘟囔道。
听到“砚香”,左住皱眉,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瞧他平素阴阳怪气的,不许同他玩儿!”
左成叹了口气,倒是也不同哥哥相争……
东府,南跨院。
兆佳氏站在西厢门前,推开门往里看了两眼,见收拾得利利索索,随时能安置人的样子,脸上添了笑模样,迈步走了进去。
小小的两间屋子,分了里外间。
她仔细看过,觉得还算满意。毕竟这屋子是空的,没有住人,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出来。
素芯跟在婆婆身后,晓得她又要旧话重提。
怕是去西府吃酒,看了初瑜与曹颐的肚子刺激的。
素芯心中酸酸的,生出几分悲凉。这日子日复一日,如枯井一般。她倒是真心盼着能有个孩子,不拘男女,往后就有了指望。
回到上房,兆佳氏果不其然开口道:“从上半年,你们爷就说要添人,这半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媳妇啊,这子嗣大事,可不好耽搁。你也放宽心,在这个家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任由儿子们闹什么‘宠妾灭妻’。妻就是妻,妾算什么?那是爷们的玩意儿,生孩子的母马,不必放在心上。”
“媳妇晓得了。”素芯垂下眼睑,淡淡的应道。
兆佳氏满脑子都是江蕙的小模样,拉着素芯坐下,倒是添了几分热络。
“你们爷不是一心想要从良家纳妾么?可有了人选?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巴巴的上门做妾?不会是外头有狐媚子,勾搭上小五吧?”兆佳氏问道。
素芯无语,这半年,她冷眼旁观,丈夫却是没有纳妾的心思,夫妻两人忙着“子孙大业”,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上个月她经期延迟了三日,曹頫兴奋的好几晚没睡好,恨不得立时就请太医过来诊治。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盯着她,问她恶心不恶心,想不想吃酸的。
结果,太医没请呢,她开始行经了。曹頫虽没说什么,但是其中失望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素芯幽幽的叹了口气。
因为丈夫比她小,长得又英俊风流,所以她原不肯抛一份真心,就是不愿做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