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赏花”虽是由头,可还是要溜达一圈。
平王府有自家花园,这里比较拿得出手的牡丹,还是从王府分枝过来的,曹佳氏婆媳看着当然不稀奇。
初瑜与天慧这边,曹家海淀园子也使人载种了牡丹园。
众女眷在花丛中漫步,更多的是在赏人。
曹家这边的女眷,除了留心他他拉氏,也在观察明月。
女孩同男子不同,男子稍大就挪出外宅,受男性尊亲与师长的影响较大;女孩养在内宅,不管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多多少少都能反映出长辈的家教。
却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曹佳氏,觉得明月行事大方,有自己出阁前的做派,拉着她的手,亲热的问了几句平素闲暇喜好之类。
虽说是大学士府的长孙女,可到底是旗人姑娘,明月并没有说琴棋书画之类,只说除了陪祖母礼佛,也在学女红。
瞧着她这般柔顺,换做旁人,听了这答案多半就信了。
可初瑜与曹佳氏都晓得大学士府底细的,名义上依旧是他他拉氏当家,实际上是明月这个孙小姐在处理家务。
女子能干是好事,可过于伶俐要强,就不大好。
明月内方外圆,既有能力,又内敛不招摇,极容易使人心生好感。
初瑜与曹佳氏对视一眼,齐齐的望了他他拉氏一眼,有些明白老太太的行事品格。
精明,能干,行事还平和,有这样的太婆婆教导几年,对天慧来说,只有好处。
小姑子又是个有分寸的,大学士府的内宅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还没分出去的庶叔、庶婶,身份所限,更是碍不着嫡长房什么。
玉瑞这边,有些不好意思,寻了机会拉着曹颐落后几步,姑嫂两个说起悄悄话。
“嫂子,是我的不是,过于心急,到底着了痕迹……”玉瑞带了几分不安,低声说道。
她也不是糊涂人,先前只当做是寻常亲戚筵席,因晓得曹家大夫人会来,才郑重相待;到了这边,发现另有用意。如此一来,她精心打扮女儿,就显得失礼。
幸好桂圆年岁还小,不至于有什么误会,可到底是冒昧。
曹颐柔声道:“就算我嫂子瞧出什么,也不会怪你。不过是心疼闺女罢了……我嫂子也是有闺女的人……只是桂姐儿才十一,明年大选不到岁数,只能参加下一届,还有四年呢,妹妹也不用太着急……”
玉瑞闻言,不由红了眼圈,道:“怎么能不急?眼见桂圆出落的越发好,在她这一辈姊妹中,数一数二,族里已经有长辈开始留心,有两家已经劝着我们请教养嬷嬷……他们想要攀富贵,我哪里舍得桂圆……以我们爷的身份,桂圆即便指宗室,也是侧庶……要是留在宫里,名分就更低,不知要怎么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