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漱了口,问妻子道:“天佑那边,也送了吃的过去了?”
初瑜点点头道:“想着他也没用晚饭,就送了两盘饽饽过去……他却是不肯用……”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怕是儿子心里难受……”
知子莫若母。
天佑打小被视为家族未来希望,被祖父、父亲相继教导,向来很有长子风范,对待弟弟妹妹,也极尽长兄之职。
恒生与他相伴长大,情分又深了一层。
恒生遭遇大劫,即便别人不怪罪天佑,他自己怕是也要责怪自己。
曹颙皱眉道:“饿两顿,就饿两顿……难道我们照看一个不说,还得去宽慰另一个不成?又不是孩子,总要他自己想开了站起来才好……”
初瑜虽心疼长子,可也没有婆婆妈妈的去祠堂劝儿子吃饭……
扎萨克图郡王府,作为寥寥无几的在京蒙古王爷的王府,自然少不得有人关注。
十六阿哥出面,发作王府下人,恒生“重病”,被曹颙不避嫌的接过去照看,这似乎就已经证明了什么。
次日,圆明园,勤政殿。
雍正面色铁青,咬牙道:“阻拦公主产子,那个混账东西,他怎么敢?”
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就像曹颙无法忍受的,是旁人算计恒生的名声与安危;雍正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破坏自己的打算。
将恒生册封郡王长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个与朝廷亲善的人做喀尔喀未来汗王。
安排恒生在京城开府,而不是让他现下就回喀尔喀,也是因想要让下下代汗王也在京城长大,亲善朝廷。
那个阴狠的侧福晋,不过是妇人手段,想要为儿子谋夺名分,固然不令人所喜,也不值当生什么气。
格埒克延丕勒使人预谋挑拨恒生与三公主夫妻情分,且要阻三公主生子,其用心昭然若揭。
再想想,朝廷几十年来抚蒙古的宗女,内蒙古的还好些。毕竟,最早抚内蒙古的公主与宗女,多是蒙古后妃福晋所出,本身就带了蒙古血脉。
她们多是有子嗣传下来。
等到八旗入关,朝廷与蒙古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朝廷既需要拉蒙古人为盟友,一起压制汉人;又要防范蒙古人作乱,抄了自己后路。
蒙古人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安分,他们面上柔顺,背地里也多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