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头,被摁住不能说话的小辈女医们终于开始议论起来:
“似乎还真是如此,真要是那么多权贵都身患重病,那岂不是早就——咳咳咳!”
“不能这么算,权贵的父母、妻妾儿女都得加上,这个数量就不算少了。”
“还在接受范围吧?虽说我们给权贵看病是有些危险,可世上哪个差事真一点儿都不要命的?打仗一将功成万骨枯,游侠赌命才能当上门客,送信的邮驿也是拿身体换俸禄……都算不上多好啊。”
“就是,就算是那些转为医曹的女医,哪个又不需要下乡做事,参与转运?也是要拿身体干熬的,更不要说还得和那些官吏缠斗,我觉着这一点都不比面对权贵威胁差,至少那可是直接可控的命令,我们还能说就是治不了,可那些耍心眼子的,哎呀,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害得你!”
“我同意,威胁真算不上什么,主要是别被卷进什么隐私里面去,这才是要命呢,于院丞,您这方面可有什么章程?可是仿照着宛安医属的制度来?”
“这是自然。”
再木讷不会交际,也是根据如今情况来的,女医们的察言观色上,终究要比现代那些名为整顿职场,实际上是真不懂人情世故的年轻人好上许多,察觉家里人态度缓和的她们语调轻松,不仅开始讨论利弊,还能过来询问于秋。
“孕妇显怀后便要入住舍馆,煮药的药材和煮过的药渣都会留档……”
于秋随口说了几个常见的规矩,前者是为了防止孕妇家里规矩过于繁琐,对孕妇生产时不利,而后者则是防止有人动手脚,医者和患者家里都防,当然,是防患,也是保护,举例举完后,她又笑着道:
“长安别的不说,这点上倒是好很多,不缺竹简用,奥对,还有关于如何取信病患我忘了说了,长安的京医院还未建成,等到了之后,你们要先给那些小吏的家眷义诊,即是扬名,也是靠本事立规矩,只要规矩先立起来了,即便是权贵,也会将其当回事的。”
立规矩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为了检测去的女医实力如何,日后若遇上想耍横的,韩盈也能拿此去讲理,就算是对簿公堂也有底气可言。
这背后的内容,在场能想出来的人少的可怜,倒是老医们的态度更加有所软化,就像是女医魏月说的那样,哪有十全十美、一点儿都不付出就能得到的高薪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