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却没有她那么强的好胜心和得失心,坦然自若道:简老师撞到头了,有点脑震荡。
周行眼睛往下一低,瞥她一眼,道:上车,送你去医院。
简月头重脚轻,本以为周行会扶她一下,但是她想多了,周行一个人率先回到车上,还是沈冰把她搀扶起来,把她送上车,周行全程坐在车里铁青着脸按手机,她坐好了,周行就扔下手机把车掉头往回开。
简月倒在椅背里,看着窗外划过的街景,心情很气闷。其实周行作为领导完全有权力冲她发脾气,她能够理解也完全接受,但是周行刚才对待沈冰却是一句指责都没有,对她就冷言冷语,对她的指责明晃晃地藏在他那张和锅底一样黑的脸上。
周行对她和沈冰的区别对待让她感觉自己被有意针对,这种感觉让她很沮丧。
窗外飞速流逝的街景让简月看得更加头晕,于是闭上眼睛,道:对不起,我有责任。
周行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什么责任?
简月道:如果我送高博涵回公安局,他就不会出事了。
周行严肃凛冽得像个判官:你和沈冰不需要为未知的灾难负责,我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你们。
简月闻言,又从其他方面找了一会儿原因:你让我不要挂电话,但是手机掉了,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拣。如果我及时捡起来,你们或许能更快找过来,把那两个人抓住。
周行只淡淡地瞥她一眼,道:头晕就别说话了。
简月本想诚恳的做出反省,缓和与周行此时紧绷的关系,但是周行却连反省的机会都不给她简直就是暴君。
暴君把她送到医院,简月下车前冷冰冰地对他说声谢谢,一个人顶着沉重的脑袋慢悠悠地往医院大楼走,她以为周行把她送到门口就回去了,毕竟刚才发生恶劣之极的持枪袭警事件,他又得跑去市局开半天的会,但是她站在医院大堂,被三四台预约挂号的机器围住,不清楚自己伤了脑袋应该挂什么科,想要问问分诊台的护士时,周行推开大堂玻璃门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挂了神经外科。她才知道周行没走,刚才是去找地方停车。
周行拿着票号走到简月面前,道:前面还有二十几个人,先去外科处理你身上的伤。
他对医院很熟悉,简月跟着他左拐右拐走进一间办公室,医生看过她手上和额头上的伤,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然后叫来一名护士给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