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泣声道“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也害了女儿”
“我才是罪有应得啊”
花茹的气息渐渐微弱,“能够做夫君的妻子,花茹很荣幸花茹不后悔”
“不!”
云恬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这位杀伐无数的“猎人”,如今却如同一只困在荆棘囚笼中等待死亡的猎物,恸哭不止。
不知何时,墨语和墨织雪二人已来到黥苏青身旁。
“啧啧可惜”
墨织雪使劲摇头,“好好的一家人,结果变成了这样。”
墨语没好气瞪了她一样。
他蹲下身子,问道“你喜欢她?”
黥苏青抬起头。
他茫然的表情恢复几分神采,看了看云酥,随后他又看向墨语。
第一眼看见云酥时,他已心生欢喜,在之后,云酥的天真,照顾,以及发自内心的关心,都无时无刻不在融化他的内心。
半晌,黥苏青点头,“嗯”
墨语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要杀她?”
“我”黥苏青低下头,涩声道“双亲血仇,不能不报”
“是云恬做的,云酥那时候还小,怎么会知?她难道不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
墨语轻叹一声,“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呢?”
“知知道。”
自从云酥开始为他做哪些事,关心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黥苏青紧紧抱着云酥,他终于忍不住,语气哽咽,“我一直知道的,是我负了她。”
“现在你觉得报仇更重要,还是她更重要呢?”
黥苏青面容痛苦,“都重要。”
墨语再次叹气,“行吧,看来你是个有情人,也是个孝子,就是方法太蠢了些,既让仇人痛苦,也让自己痛苦。”
墨语站起身,挥了挥长袖。
“二位可以起来了。”
分别躺在云恬和黥苏青怀中的花茹和云酥轻吟一声,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像是从沉睡中惊醒,花茹和云酥身子乏惫异常。
“怎么可能!?”
黥苏青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之前云酥的样子明明是中毒已深,面前的少年就那么挥了挥袖口,已经没了呼吸的云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复活了?
他猛然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墨语。
墨语说道“既然你们的小动作瞒不过我,你下毒的时候,我自然也知晓咯。”
墨语摊了摊手,“至于让她们不中毒,那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她们分明”
“分明死了?我只是封住了她们的心脉,让她们假死而已。”
墨语眨了眨眼,“怎么样?意不意外?”
此时云酥清醒,看着抱紧自己的黥苏青,也看到了他脸颊上得泪痕,“苏青大哥,你哭了?”
她试图伸手为黥苏青擦拭眼角。
黥苏青赶忙胡乱擦了擦眼睛,又将云酥放开。
云酥踉跄了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想去触碰黥苏青,只是在她抬起手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杀害对方父母的凶手啊!
黥苏青站起身,先是对墨语谢道“虽然未能报仇,但是还是谢谢你,谢谢!”
随后黥苏青转过身,背对着云酥,“云恬,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无法放下仇恨,却也无法再狠心伤害云酥”
云恬扶着花茹,两人看着黥苏青,欲言又止。
最后,他们又将视线落在一脸黯淡的云酥身上。
沉默良久之后,黥苏青冷然道“你以后别落在我的手里了,不然我绝不心慈手软!”
说完,黥苏青大步离开,远远看去,他略显宽阔的背影落寞而又决绝。
等到黥苏青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云酥双肩抖动,蹲下身子,呜咽哭泣不止。
云恬和花茹两人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怅然叹气。
“嘁,胆小鬼,缩头乌龟,真不是男人!”
墨语轻轻拉扯墨织雪的脸颊,“你错了。”
“唔?”
他看向远方,轻声赞叹一声,“按他的做法,才算是真男人。”
拉起墨织雪的手,墨语说道“留在此处也是徒增烦恼,走了!”
至于那些听闻云恬曾经所为的众人,包括云戈,都双目呆滞,一直保持着出神,似乎还无法接受云恬曾做过那样的事。
十年如一日的惩奸除恶,奔波千里万里,结果到头来自己却成了恶,成了帮凶。
他们做了多少错事,又杀了多少无辜?
这些年,他们难不成一直在助纣为虐?
一时之间,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云恬转过身,看着墨语,“墨少侠”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云头领,若不是你还做过那么几件好事,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云恬看着墨语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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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今天又学到了!”
“学到了什么?”
“所谓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动,不然好心办错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哦?这就是你数十招都拿不下那个费合的理由?”
“嘿嘿。”墨织雪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有那什么护身甲胄么,中了我好多拳都没事呢!”
墨语没好气道“你非要照着别人身子打,自然都打在他的甲胄上了。”
墨织雪扭扭捏捏说道“可是他一直护着脑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我也没办法嘛”
“我看你就是出工不出力。”
“哪有!师傅,你又冤枉我!”
“对了,大灰呢?”
墨织雪摇了摇头,“不知道,打起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它躲哪去了。”
“这蠢狼,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聪明的。”
“嗷呜……”
远处一道灰影飞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