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飘飘地如烙印般刻进春归的心里,于是他夹杂着这样的使命感,一年又一年地强撑下去,因为他想给沈雪迟一个像样的、温暖的家。那个家常年亮着暖色的灯,乍一看,还以为太阳跑他们家来了。
听说快要死掉的植物都会靠阳光活下来,那么他也可以靠这个灯泡活下来吧?尽管春归在很努力地汲取养分,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日渐枯萎,他想,果然还是要去外面晒太阳。
于是春归来到六楼,阳光穿透云层,太阳就像他生日蛋糕上燃烧的蜡烛。
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蜡油糊满了他的身子,和沈雪迟给予他的拥抱一样,黏糊糊的,很温暖:我要成为沈雪迟心口上最丑陋的疤,永远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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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的力度加重,那人似要将春归完全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再收紧手臂,青年的下巴都磕在对方的锁骨上,他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就连推都推不开,他的胸腔也被挤压,只能在窒息中挣扎:“救,救命……”
“勾引完就想跑掉吗?”沈雪迟的语气还算温和平静,齿尖却已经磨上青年唇侧的软肉,他的言语和行为永远成不了正比,春归被咬得又疼又痒,却只能环着男人的脖颈被迫接受。
他潮红着脸道:“我哪里有在勾引你?你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
沈雪迟指尖抚过对方的嘴唇,转身倒了杯温水塞进青年手里。春归不爱喝白开水,觉得这东西没滋没味的,但因为是男人递过来的,他舔了舔嘴唇,几口喝完了。
他还记得这杯子是某一年的城市限定款,他很喜欢上面的吉祥物装饰,不过据说这一款式很难买,他也不想故意去折腾沈雪迟,于是谁也没有告诉,可第二天瓷杯就神奇地出现在自己的枕边,后来春归去公司去的勤了,就索性把杯子搁沈雪迟办公室里。
沈雪迟想笑,他从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三五下替青年把头发扎好了,还顺势揉捏了把对方的耳垂,他坦然道:“嗯,被发现了。”
春归气得又要咬他,但沈雪迟很会先发制人,十分钟过去,反倒是春归身上的咬痕愈来愈重。青年急得不肯再和他闹,一个人抱着文件捂着屁股跑沙发上躲着,还不忘拿出茶几底下备着的小零食。
沈雪迟善意提醒道:“不要吃太多,过会还要吃晚饭。”
春归不听,还要当着他的面,泄愤般把薯片咬得咔擦脆响,男人本是在翻阅报表,半晌后他抬起头,青年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止。对方还没说一句话,他就满脸不情愿地把零食闭袋封口,不再偷吃了。